我見他的瞬間,隻覺得鼻尖一酸。
這是我如今能見到的,與父親有關係的少數人之一。
不過他正在發脾氣。
“他怎麼會來?”趙知近拍了一把桌子:“早知道他也來楹花樓,就不該約在此!”
我大約知道他在說誰。
想必是聽見了方才樓下的動靜。
趙高雖然現在在為蕭牧野辦事,但我還在王府時就聽說,趙知近對於趙高站隊的事,曾強烈反對過。
說起來他與我父親都是純臣,在朝堂裡,並不站任何一隊。
後來我嫁給蕭牧野,為王府盤算時,求著父親引薦過一些人。
父親原本也是不同意,但為了我,還是妥協。
趙高也算之一。
趙知近知道後,鬨得差點與趙高斷絕父子關係。
他曾與父親說,朝政當局不明,貿然結黨營私,此後會釀成大禍。
他也從始至終,沒有待見過蕭牧野這個異姓王。
父親決定辭去官職,也是因為他不願介入太多。
說起來,我甚至懷疑,當初蕭牧野對沈家如此不上心,是不是怪父親當初支持不夠。
思緒紛紛,想的越深,越壓製不住心口的恨意。
“問趙爺爺安。”我進了門,微微福身。
謝司媛似乎還在剛剛的驚嚇中沒有回神,跟著我福禮。
“你是....司遙?”趙知近辨認了我一眼,才歎道:“好孩子,快坐吧。”
我落了座,執起茶壺給他添了茶:“趙爺爺方才在生誰的氣?”
端起茶杯,雙手捧至他麵前。
茶水在晃動漣漪,我曾這樣端過茶,給父親,給他。
或許趙知近也想起來,他接過茶,抿了一口:“你聽過成安王妃沈妙緹麼?不過你剛回京——”
“聽過。”我掩起眼中苦澀:“京都關乎她的傳聞不少,聽聞失蹤了半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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