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差點令孟冬寧咬碎了牙。
我猜大概是因為亦芷,陸凝也厭惡蕭牧野孟冬寧。
……那應當更加厭惡沈妙緹。
思緒飛遠,卻聽陸凝也逼問知府:“命案現場遺留有凶器?仵作驗過屍?人證見過凶手,審訊過往哪逃了?”
他一個接一個問題,直逼得知府連腦袋都汗濕了。
磕磕巴巴地叫來仵作,要他將驗屍結果向太子道明。
“皆為一刀斃命,全部死於胸口刀傷,下官猜、猜這人武力極好。”
那柄凶器還在最後一個受害者的胸口。
知府又擦了把汗,忙不迭命人打開孫宅的門,邀陸凝也進去探看。
蕭牧野自然是要去的,走前他將孟冬寧托付給司玨。
“你懷著身孕,場麵血腥容易嚇著,留在這。”
“王爺——”孟冬寧雖然不樂意,可也沒膽子進去。
我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回頭看,是那知府惡狠狠的眼神:“愣著乾什麼,還想跑?”
他似乎已經認定我是殺人犯。
還未走近,夜風裡卷裹著一股濃稠的血腥味竄入鼻尖。
腥的,可怕的。
隻是味道就如此可怖,院子裡定然是血流成河的場景。
我全然不覺自己已經渾身冰涼,我的膽子向來不算大。
柱子上,大門上,甚至是大門口兩株桂花,都被鮮血濺上,血腥一片。
我做了個深呼吸,準備好看見院中慘不忍睹的一幕。
但是閉上的眼睛睜開,眼前卻是一片寬闊的後背。
陸凝也穿著絳色雲紋長袍,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將院中的場景遮住了。
我一怔。
隱約隻能看見一些橫在地上的腳,血腥的場麵沒有入目。
隻是很短的時間,又重新退出來。
陸凝也掃向蕭牧野:“成安王怎麼看?本宮聽聞孫衡曾受孟冬寧的挑撥,栽贓過王妃。”
“孫衡半年前就自儘身亡,冬寧當初確實有錯,可她為了認錯,差點失去孩子,此事與她有何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