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眼中,我確實與瘋了沒有差彆。
希望蕭牧野也如此覺得,趕緊從謝府離開,我還要趕著出城。
蕭牧野果然怒氣翻騰。
他當然沒有受過這種氣,誰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惱他。
想必他此刻能打消對我的懷疑。
沈妙緹是不會對他做出這種事的。
可他竟然還是沒有放手,在我和一旁眾人都覺得,他要遷怒時,隻見他深吸了一口氣。
總算放開了我的手。
“本王問你,昨夜你出現在孫宅四周是為何?”
他盯著我的眼睛,不容置喙地逼問。
看來是昨夜孟冬寧驚嚇過度,他分不出神,因此今日才得空上門質問。
“京都廣大,我去哪兒,需要跟王爺報備麼?”
蕭牧野依舊沉著臉:“不要混淆視聽,你去那兒究竟做什麼?”
他還是沒有打消懷疑。
懷疑我是沈妙緹,懷疑是我一手造就那場殺戮。
即便早就清楚,無論什麼時候,蕭牧野都會毫無緣由地對沈妙緹這個人不信任。
我還是會覺得被辜負。
他不覺得孟冬寧騙他,不覺得孟冬寧手段惡劣,反而篤定地懷疑一個應該死了的人。
“殺人的消息傳遍全城,當時緝拿令已下,滿街都是可疑畫像,你不可能沒看見,卻還出現在孫宅附近。”
蕭牧野篤定地懷疑我:“若說你與此事毫無關聯,本王不信。”
“什麼?!”站在一邊原本就心驚膽戰的謝饒大喝出聲。
這幾日京都雖然鬨得沸沸揚揚,但是謝府並未有人關心過我那夜的行蹤。
因此他們隻知道外頭與沈妙緹有關的傳言轟轟烈烈。
但不知我也曾到過那裡。
現在聽蕭牧野懷疑我,哪裡還坐得住。
“你竟然去了孫宅?”謝饒一個當父親的,不向著女兒,反而向著蕭牧野:“真如王爺所說,你與命案有關?”
“我早就覺得你不對勁,”謝司媛也出聲:“你一回京都就恨不得將謝家拆了!”
這也能成為懷疑的理由。
滿屋子的人都看向我,同蕭牧野一樣眼神帶著深深的懷疑。
“若有我犯案的證據,王爺此刻應該去大理寺,而非來謝府逼問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我頓了頓,繼續道:“還是說,王爺曾經做過什麼,篤定王妃若是沒死,就一定會回來複仇?”
這句話似乎過於犀利。
因為我看見蕭牧野臉色變了變。
沒說話,反而閃躲了一下眼神。
我心底微微冷笑。
現在這樣,蕭牧野看著倒是有幾分當初追悔莫及的神情。
可惜我已經不相信這男人多變的麵孔了。
“還是說,側王妃心虛,認定她會遭人報複?”
我繼續上前,微微仰頭看向蕭牧野依舊英俊的臉:“是嗎,王爺?”
他突然後退了一步。
又穆地反應過來:“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阿寧向來膽子小!”
此刻若是有鏡子,我大概能從裡頭看見我眼底的仇恨。
孟冬寧膽子小,沈妙緹膽子就大了麼?
在他眼底,難道沈妙緹沒死,就會因為仇恨,去殺那二十三條無辜的人命了?
“女人爭寵的時候,說不定不擇手段,側王妃看似柔弱,但是王爺篤定自己了解她麼?那個假口供,你真的從心底認定沒問題?”
不想跟他過多糾纏,可有些話不吐不快。
那些銀子的出處都已經查明,蕭牧野還要混淆視聽,他自己不覺得可笑麼。
“阿寧就算做,也隻是些無傷大雅的手段,她不會殺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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