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的話,孟冬寧眼中果然閃過慌亂。
她死死咬著下唇,恐慌在眼底散開,聲音帶上顫抖:“你、你到底....是誰?”
“側王妃心虛什麼?不是你說我與太子聯手的麼,我知道些秘密不奇怪吧?”
手腕被蕭牧野攥住,他的眼神可怖,似乎想將我的皮撕開:“你方才明明不是這麼說的。”
他竟然現在才出聲。
我以為他會暴跳如雷,為孟冬寧討一個公道。
“我說什麼了?”我笑開,頰邊的梨渦深深:“啊對,我問王爺,若是我倒戈向你,能得到什麼好處,王爺還沒回答我。”
孟冬寧在一邊瞪著一雙不甘心的眼睛,卻又不敢招惹此時的蕭牧野。
“本王——”他收緊了手。
沒等蕭牧野將剩下的話說完,我用力掙開他的手。
揉了揉手腕,我淡哂道:“但我突然改變主意了,背靠大樹好乘涼,對比太子,王爺的廟似乎小了些。”
蕭牧野惱怒起來:“所以你當真投靠了太子?”
我誰也不靠,也誰都不信。
隻信我自己。
但是無所謂借陸凝也的勢,孟冬寧是欺軟怕硬的主。
見我不說話,以為的是默認,蕭牧野陰著臉來拉我。
在他的手將要碰到我時,我拔出了短刀,刀尖抵上他的手腕內側。
隻需要輕輕用力,這裡劃開一道口子,就會血流不止。
我沒來得及動作,手被人裹住。
來人帶著一身森寒,聲音陰鷙:“真是好大一場戲,將本宮也唱進去了。”
握住我的手帶著暖熱,燙的我掌心瑟縮了一瞬。
這一刻我才發覺,對峙的時間裡,我幾乎渾身冰涼。
“太、太子殿下。”謝司媛腿一軟,朝著陸凝也跪下來,小臉煞白。
大約是由於陸凝也此刻的臉色太過難看,京都關於他的傳聞中,大多說他心狠手辣,暴戾恣睢。
他去而複返的原有我不清楚,以從小到大對他的了解,這人是生氣了。
還是大怒。
怔忪間,我的手被他反扣,卸了力,他輕易地從我手中順走了短刃。
看見陸凝也,蕭牧野更是氣急:“放開她!謝司遙冒犯本王,太子難不成想包庇?”
“隻是見不得成安王仗勢欺人。”
陸凝也撤開了手,攏著我的短刀藏進了袖子,若不是指尖殘留的溫度,我都要以為他沒握過我的手。
所以他是在生氣我藏了短刀,想要出手傷人麼?
但他自己明明也是殺人不眨眼,我隻是出於自保,他要生氣什麼?
“王爺,冬寧早就說過,謝姑娘若是背後沒有倚靠,怎麼會在京都如此高調?甚至敢當眾掌摑我。”
說著又衝向陸凝也:“太子殿下,冬寧竟不知,您從前便對姐姐存了心思,因著謝司遙的長相,也令您覺得像姐姐嗎?”
孟冬寧拐彎抹角,不過就是想強調我與陸凝也的關係不簡單。
也是為了更加激怒蕭牧野。
這兩個人本身就水火不容,我猜大半年來,孟冬寧也沒少在中間摻和,捏造我與陸凝也有私情的說辭。
不然蕭牧野不會對陸凝也敵意如此之大。
我剛想開口說話,陸凝也蹙了蹙眉,將我撥到身後。
……第二次了,他擋在我麵前,隻留給我令人心安的寬闊後背。
“什麼意思,說清楚一點,不然本宮聽不明白。”他語氣很冷:“倒是本宮想問問,半年前你曾通關邕洲,去清溪做過什麼?”
在場六個人,除了說話的陸凝也,其餘人都露出了震驚。
我的震驚於,陸凝也竟然會查孟冬寧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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