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也在前邊停了步子。
江德明忙應:“哎!殿下。”
等我走近,他才低頭睨著江德明,緩緩說:“彆用你那轉十八道彎的腸子跟人聊天,本宮聽著煩。”
江德明:“......”
他頗為無奈一笑:“是。”
“也不用在父皇麵前說她與誰相像,她是她,彆人是彆人。”而後看向我:“你該怎麼就怎麼。”
被江德明幾句話吊起的心,又因為他的兩句話被撫平。
陸凝也是個神奇的人。
不過想想也是,他從我回京都以來的表現,雖然提及過兩次我像他的故人。
但他從未指明是誰,也不曾有過想要追究的意思。
仿佛即便我像沈妙緹,或者我不是謝司遙而是另外的人,都與他乾係不大。
你該怎麼就怎麼。
從沒有人對我說過這句話。
我少時長大,算是家族和睦,父慈母賢,父親總是要我自省,寬厚待人。
我最隨心的一次,大約是不顧阻攔嫁給了蕭牧野。
結果已經擺在麵前。
如果陸凝也的隨心是跟沈妙緹說的,那難免有些諷刺。
如果是跟謝司遙說的,她一個平頭百姓,隨心幾乎會要命。
可陸凝也得語氣中並無諷刺,也無故意調笑。
你想怎樣就怎樣,是他漫不經心給的底氣。
莫名的底氣。
江德明意味不明地一笑,德政殿也到了,他提步進殿稟報。
不一會兒出來,讓我們進去。
陸凝也和蕭牧野走在前頭,孟冬寧緊隨其後,路過我時倨傲地冷哼一聲。
這樣的挑釁實在幼稚。
陸衍變化不大,他端坐在高位上,尊貴非凡,正用朱筆批閱奏章。
“參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