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被削去親王之爵,孟家波及,冬寧也被禁足,這些還不夠取悅你麼?”
我覺得有一絲荒謬:“聽王爺話裡的意思,你做這些是為了取悅我?”
“我們談談。”蕭牧野放輕了聲音:“不在這裡。”
末了他竟然又加了一句:“好嗎?”
好像胡攪蠻纏無理取鬨的人是我。
“王爺記錯了吧,我那日說的是看我心情。”
蕭牧野油鹽不進,自說自話。
“這件事因你而起,本王不可能指使陳遂去殺你,還有彥五,你怎麼斷定他會衝你去?”
調查羅雋的事,陸凝也都未必清楚,蕭牧野就更加不會知道。
所以在他眼中,我確實可疑。
我也油鹽不進:“王爺想知道大可自己去查,我不是你的下屬。”
他就又露出那種無奈不知道怎麼辦的神情,好像束手無策。
我內心覺得荒唐可笑,怎麼蕭牧野進了一趟大理寺,反而像個受害者似的。
“若是本王手上有陳遂背後的其他線索呢?”
我不禁看向他,覺得有一絲不對勁:“你在大理寺交代過的,我查一查就能知。”
他凝視著我:“你這麼聰明,猜不到本王拿這個來當誘餌,是因為不曾對大理寺吐露?”
他難道早就已經打算好了,知道我不會輕易赴約,所以留著這個籌碼?
可是為什麼,他從哪裡篤定我想知道陳遂背後的事?
明明那天在宮裡,他表現的還如同一個被人設計算計的局外人。
“你對大理寺有隱瞞,罔顧律法。”我緩緩道。
蕭牧野表現的嗤之以鼻,“罰奉削爵,本王還在乎欲加之罪麼?”
我早該知道,蕭牧野不是什麼良輩,他行軍多年,知道兵不厭詐,趕儘殺絕。
也知道兵行險招,以身入局。
但他要參與進來做什麼?
“本王在楹花樓等你。”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不給我任何反駁的機會。
仿佛篤定我會去。
“隻要孟止的嘴能撬開,我們能從另一方麵獲得線索。”
周拓看著蕭牧野遠去的身影,收回目光對我說。
是這樣,自從回來之後,我從未在蕭牧野身上放過任何希望。
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
即便有什麼溫情信任,他也隻會給孟冬寧。
但今天的他太奇怪了,奇怪到我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還是說,方才的話隻是他的試探?
“你安排好孟止那邊,我去趟楹花樓。”
兵來將擋,蕭牧野的心思明一半,暗一半,不能確定是不是他真的查到了什麼。
我並不怕他查到什麼,隻是我不信任這個人。
若是他知道我故意對孟家下手的真實目的,以他對孟冬寧的嗬護,難保他不會阻攔。
我不允許他阻攔,我得想個辦法,離間他和孟冬寧。
“你真要去?”周拓試圖勸阻我:“有點危險,他剛剛說的話不無可能是假的,他被削去爵位,難道不會心有不甘?”
周拓覺得蕭牧野在設計我。
“不是還有你麼?”我無所謂地笑笑:“你不會讓我出事的,對吧?”
他還是那副嚴肅的樣子。
我以為周拓會是個冷血的,奉命辦事的雇傭。
但很多時候,他比曾經的很多人,對我都要儘心。
楹花樓被堆滿的燭台照的很亮很亮,我的馬車到時,街頭喧鬨如晝。
這裡是整個京都最為繁盛的地方。
無論是各地來的客商,還是京都幾百年的權貴,幾乎都在此有一席之地。
楹花樓裡迎來客往,我提裙上階,入門的那刻,周邊視線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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