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掩飾口氣裡的嘲諷。
蕭牧野就是朝秦暮楚,扮出這種深情以為能騙過誰。
意外的是他沒有動怒,以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我:“你還好嗎?”
這語氣,若不是他表情太過鎮定,我還真以為他認出了我,問的是沈妙緹。
或許是見我蹙眉,他又說:“我是問你的手。”
那湯水不燙,也就是皮膚嬌氣才紅了一塊,其實連疼都不曾。
我不打算答:“王爺有話直說。”
我來這,並不是為了看他在這裝深情,更不是來安慰一個死了妻子的男人。
誰在乎。
“喝口水。”他拿起水壺倒了一杯,在杯壁上探了溫度:“不是涼的。”
沈妙緹不喝涼水。
我又閃過一絲荒謬,但是蕭牧野從前從未這般細心過。
彆說他習慣了我的照顧,不知道我的喜好,就是知道,他也不會如此屈尊降貴。
我將水推回去的:“我不喝熱水。”
他眼睛眨了一下,端起他自己的那杯,喝了一口,似乎借此恢複了一絲冷靜。
大概我今日的裝束太像沈妙緹,激發了他的歉疚,才這樣頻頻失常。
直到將一杯水喝完,杯底磕碰在桌麵發出輕響。
我幾乎耐心全無。
在我準備起身走時,他才快速地開口:“陳遂是本王放出高價尋人的風口,自己找上門的。”
這跟我要了解的東西沒有絲毫關係。
照此說,陳遂於蕭牧野,跟周拓於我並無不同。
都是被銀子趨勢,替人賣命。
這樣的人來曆複雜,追溯深遠,根本不好查。
“你想說的就是這個?”我淡諷。
蕭牧野抬頭看向我:“本王用人,即便不能保證身世清白,也要摸清他的大概背景。”
“所以王爺摸清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