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同我們一樣,她是被人蓄意抓來,而不是掉下來的。
“你呢?”陸凝也看向蕭牧野:“成安王也是被人打暈了扔進來的?”
蕭牧野這才移開放在我臉上的視線:“冬寧被人綁架。”
大概因為現在大家都是受害者,被迫關在地底下,他勉強能好好跟陸凝也說話。
孟冬寧大著肚子,又因為牽扯了孟家的事,本就被蕭牧野禁足了。
她能招惹誰?
最大的敵人我,就在她麵前,可我沒空用這種雕蟲小技對付她。
“所以,不管是被綁,還是因為救人而來,背後都有一個人引導著,讓我們落入這個圈套?”
說話的是趙庭安。
他看起來雖然是個病秧子,但是掉下來之後沒喊過疼,反而借著火光,將周邊的牆壁都探查了一番。
左手幾乎抬不起來,我用右手吃力地解開掛在腰間的囊袋。
最近出門,我都會在身邊帶一些應急的藥。
聞言,我頓了一下,才道:“這個我們,應該不包括你。”
“可能是我誤打誤撞,”趙庭安見我吃力,替我解下袋子,從裡麵找出個小瓷瓶。
要替我的肩膀上藥時,手卻又被陸凝也一攔。
“傷口有沙子,倒進去炒菜?”他搶了藥,又看向蕭牧野:“四周看過沒有,有沒有水源?”
下來最早的應該是亦芷,緊接著是蕭牧野和孟冬寧。
但是三個人裡麵,唯一的男人就是蕭牧野。
他從前行軍必然遇見過這些險境,知道要找出路。
可既然他和孟冬寧還在這兒,就說明他也沒找到,而且他的援兵也被阻擋了。
不管是怎麼到了這兒的,有一點可以確認,背後的人篤定我們進來了就很難出去。
即便周拓在外麵,應該也已經遇上了棘手的堵截。
“這地洞看起來不是天然形成,”蕭牧野仰頭指著僅二米高的洞頂,上麵有開鑿的痕跡。
地洞是平而彎的,往前,有一個巨大的石頭堵住往裡進的腳步。
不知石頭背後有什麼,也不知道通往何處。
周圍寂靜的聽不見一點聲音。
“本宮曾見過二百年前尹川的輿圖,那時候這一片往前二百裡的東北角,曾作為戰場。”
陸凝也像在學堂上做學問似的,不知從哪摸到一塊石頭,在地上劃了兩筆。
他的聲音清潤,帶著莫名叫人安定的魄力。
“戰場?!”謝司媛的臉色剛恢複又變一片青灰:“那不是、死、死人很多?”
交戰地一般都是埋骨地,即便過了兩百年,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王爺。”孟冬寧一聽也害怕了,挪過去抱緊蕭牧野的手臂:“冬寧害怕。”
“不過是死人。”
蕭牧野卻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而後拽開孟冬寧的手,像是怕我誤會似的。
可笑,他們明明是夫妻。
“本宮要說的不是這個。”陸凝也我這石頭的手繼續一劃,圈了一個圓:“離交戰地近的百姓,會為了逃生,千方百計找避難所。”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我們身處的地洞,就是當年尹川人挖出來避難的地道。”
“大差不差。”
如果是,那就難怪了,難怪塌陷偏偏在那裡。
難怪有火雷,因為火雷才能造成地表不太堅固的沙泥塌陷,達到困住我的目的。
——對,我隻能想到這是衝我來的。
背後那個人,難道能算準陸凝也一定會現身救我麼?
可是無論我怎麼想,我也不明白將我與蕭牧野孟冬寧和亦芷,囚於這個地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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