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話,那是不是其實,他也已經懷疑我了。
懷疑我不是謝司遙,懷疑我是沈妙緹。
不。
我總覺得,如果趙知近是放長線的那個人,那他也不應該隻是為了我的身份而大動乾戈。
畢竟陸凝也蕭牧野,還有亦芷,每一個人的命都比我值錢。
我理不出一個頭緒,乾脆起來,又探了一遍陸凝也的體溫。
比方才低了很多,藥效發揮作用了。
我鬆了口氣。
不知道還要在這被困上多久,如果陸凝也的發熱一直不退,那會很麻煩。
我記得從小到大,他生病的次數屈指可數。
即便是頭疼腦熱也極少有請太醫的時候。
未封太子之前,他便是德行嚴謹的皇長子,不矯情也不愛示弱。
身上全然沒有一絲驕縱的習慣。
倒是現在,每次見他,似乎總是帶著傷,要不就帶著病。
身體底子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我這樣踟躕地想著,目光下移,落在陸凝也的唇上。
大約是由於發熱,他的唇色微微蒼白著,帶著一點乾裂。
我總覺得,陸凝也不是該受這種苦的人。
無論什麼時候,即便他罵名在外,百姓都覺得太子不是好人,覺得他未來會是個暴政的皇帝。
就是我自己本身也有些怕他。
但這不妨礙我覺得陸凝也不可被染指和傷害,他從未傷害我,他如我從不敢指摘的謫仙。
我掏出藥瓶子,慢慢挪到泉水源頭處,伸手過去接滴落下來的泉水。
一滴。
一滴。
很慢,落在瓶子裡時會響起淡淡的清脆的觸底聲。
我盯得入神。
水滴從很小的一顆,凝聚成石塊尖端承重不了的一大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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