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升起幾個泡泡。
他看起來恢複了許多:“你跟謝司媛說了什麼?”
以前陸凝也不會好奇我的行徑,更不會主動問。
他應當也是發現不對了。
“聊.....”我朝趙庭安身上瞥了一眼。
對方正在將他昨天帶在身上的一個小包裹解下來,叮呤咣啷的,裡麵的東西還不少。
謝司媛捂著肚子蹲在他旁邊,得到了一塊饅頭。
昨天我還笑話趙庭安,覺得他像是出門踏青遊玩的公子哥,身上帶些排不上用場的東西。
現在卻發現他才有先見之明。
一側身,他又給亦芷遞了一塊。
“彆緊張過頭了,”陸凝也收回視線淡聲:“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無法界定好壞,於是隻能揣摩每個人的出發點。
當然陸凝也說的對,想的越多就會將自己繃的越緊。
“阿遙吃一塊,補充體力。”趙庭安給我也塞了一塊。
他給我和陸凝也分彆遞了一塊,又將另一塊給了孟冬寧。
孟冬寧謹慎地看了他半晌,這才接過去。
相顧無言,一塊尋常的饅頭在此時卻比千金還要難換。
“嘩啦。”蕭牧野破水而出。
他將石頭的發絲向後一捋,緩步上岸,氣喘籲籲。
“王爺,”孟冬寧立刻撲過去,迫不及待:“怎麼樣?”
“水下有通道,可見光,應當通往外麵。”
我跟陸凝也對望了一眼。
即便通往外麵,危險仍然不可測。
蕭牧野看向我們:“通道很深,不熟水性的人難以通過。”
謝司媛和孟冬寧紛紛臉色一白。
拿著饅頭的手不住發抖。
就像孟冬寧說的,這些機關重重,連續兩道門檻,似乎都是衝著她來的。
——她身懷六甲,不能通過石門。
——她不諳水性,要穿過水下的通道困難重重。
我眉頭一挑:“懷著身孕外加不會水性,通過水下通道幾乎沒有可能,看來側王妃當真得罪狠了背後之人,要被置之死地。”
“是誰?”她咬緊了下唇,萬般不甘地道:“太子殿下說懷疑的人是誰?”
她慌張害怕了,被恐懼扼住了咽喉。
蕭牧野也沉思著,好不容易靈光了一回:“非要置冬寧於死地的人,是....跟沈府有關?沈府....宋思明?”
陸凝也挑眉:“腦子終於用起來了。”
他雙手抱胸:“宋思明當初被懸掛在沈府大門,差點被吊死,如果他沒死,應當是會回來尋仇。”
宋思明這三個字出口,孟冬寧的身形一晃,腳上一崴,差點往下栽。
我看向她:“側王妃看上去很激動,是跟宋思明之間有些不可告人的事麼?”
故意這麼問的,原因是當初那封與我筆跡相似的信,我一直不知道到底是出自誰的手。
想必蕭牧野到最後也沒有去查清這件事。
他從來都這樣,事關於我,從不分出心神去徹查,
“那封信。”令我意外的是蕭牧野這次反應極快。
孟冬寧又是一晃。
我明知故問:“什麼信?”
“當初宋思明手裡有一封據說是沈妙緹的親筆信,寫的是她給本宮傳的消息,宋思明以沈妙緹為重,以為這是她的親筆,就連成安王也確信,那封信是沈妙緹的手書。”
提到這個,我心底升起怨恨又重了一些。
對蕭牧野抱以期待的下場很慘,我不怨宋思明,因為他一直在沈府,不會清楚我的變化。
但蕭牧野不是,朝夕相處,應該是最了解我的人。
他憑借一封假信箋,認定我和陸凝也之間存在某種交易。
信任坍塌,不,是從未有過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