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想象,如果真的是這樣,陸凝也為什麼還偏偏追著我去了尹川?
“你是不是早在去之前,就知道事情跟趙家脫離不了乾係?”
“不,”陸凝也否認:“本宮沒有通天的本事,本宮隻查到宋思明沒死。”
而接下去跳過宋思明懷疑趙家,是因為彆的。
他將我鬢前一縷發絲挽至耳後:“與你起疑的時間,不分先後。”
我在沉思中,並未覺得這個舉動有什麼不對,但倉促地抬頭,望進他眼底:“所以你能找到宋思明嗎?”
山洞一事,後麵無人現身過。
關於趙家和宋思明,都是我們的揣測。
當初被綁在沈家大門口的人是宋思明,這麼久過去了,他知道他當時經手的那封信並不是出自我的手嗎?
“找不到,引蛇出洞就是了。”
我知道他已經有了打算,並且我讚同他的想法。
不管是趙家還是宋思明,躲在黑暗裡的人,要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都隻能是拋出誘餌,讓他們來咬。
前提是,能猜中他們的目的。
陸凝也收回了手,說:“燕北桓要擺個宴,念在你上次對亦芷的救命之恩,邀你一起。”
沒聽說燕北桓離開雲蒼,而且上次他說了,要來陪亦芷小住。
那他定然還有彆的目的。
“是回門宴?”
亦芷嫁過去大周半年有餘,第一次回娘家,按理說是該有個回門宴。
她是一國公主,回門宴的規格也不會小。
但我覺得這不會是她的主意,是夏侯珮的,還是燕北桓的,都不好說。
要達到什麼目的也不好說。
“算吧,請的人不少。”陸凝也捏了捏眉角。
大概是喝了酒不舒服,吹了風生了氣,頭疼了。
既然請的人不少,那一手撮合了這樁和親的蕭牧野,必然也在內。
我點點頭:“那就去吧。”
然後欠身告退:“夜深了,殿下早些回去休息,司遙不打擾。”
其實去哪裡,見什麼人我都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能不能從中找到趙家的破綻。
但不管是什麼,先看看燕北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對亦芷一個和親的公主,惡名在外的,沒有那麼多的上心,還特意弄個回門宴。
八成是個鴻門宴。
“殿下去嗎?”
陸凝也姿態慵懶:“去。”
我放了心,點頭下車。
很奇怪,隻要知道陸凝也會一起,那不管是鴻門宴還是真的回門宴,似乎就都沒什麼可怕的。
今夜星子燦燦,我剛從車上下來,背後的馬車軲轆停了。
回眸一看,是成安王府的車駕。
車門沒有合閉,蕭牧野的眼睛猶如是暗夜裡的狼,毫無遮擋地朝我望著。
陸凝也竟然跟了下來,踩著馬鐙到最後一階的時候,身子晃了一下。
我下意識扶了他一下。
但這一下後,陸凝也卻沒將我放開,而是跟‘弱不禁風’的病人似的,將手搭在了我的肩頭。
我:“.....”
蕭牧野那雙狼一樣的眸,瞬間變為毒蛇,若是條件允許,怕是還會吐出信子。
孟冬寧不敢任何時候都是看我不爽的:“三更半夜,不知道殿下與謝姑娘孤男寡女在車上做什麼?”
又說:“妾身記得,謝姑娘半個多時辰之前就從趙府離開。”
“放肆。”陸凝也不知道為何端起了他太子的架子:“見了本宮還不見禮。”
我原本還以為太子殿下的情緒已經退了,就算醉酒也隻是偶然的情緒,麵對外人的時候還會是那副無可撼動的模樣。
可能我對他喝的酒過於樂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