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對,蕭牧野這個人,年少成名,桀驁不馴,天之驕子,他占有欲強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這是我對他性格的了解。
“現在看,他對大姐姐倒是沒有這種情緒,”謝司婧說完又加一句:“不過我不會看人,隻是閒聊瞎扯,大姐姐彆往心裡去。”
自從我將布樁做得風生水起,其餘店鋪日進鬥金之後,謝府每個人的態度都有改變。
謝饒是時刻想要從我手裡搶奪些什麼,蕭紅雲對我是忌憚,謝司婧也從一開始的冷眼旁觀,到現在說什麼話都會看一眼我的臉色。
其實沒必要這樣,謝家於我而言,比從前麵對過的那些洪水猛獸,簡直就是小兒科。
但她看人,確實細致入微。
我仍舊沒說話,隻是淡淡地笑著。
謝司媛不以為意:“那就對了,除了這張臉,她還以為自己真有什麼值得成安王惦記的地方?給人家當消遣,心裡還偷著樂呢。”
我沒有偷著樂。
但多說無益。
趙府花宴結束後的第二天,我果然收到了來自公主的請柬。
跟陸凝也說的一樣,燕北桓要為亦芷辦一個回門宴。
請我的帖子是亦芷親手寫的,我對她的字熟悉刻骨。
自從尹川回來之後,一連十數日我都沒有見過她,也不知道她在宮裡能不能應對。
隻是聽說,夏侯珮因為亦芷被綁架的事情,驚嚇之下病了一場,還挺嚴重。
一邊是目的不明的父皇,一邊是羸弱的母親,即便回來,想必亦芷也不會輕鬆。
可惜我一點也幫不上她。
陸凝也……再怎麼也會護著一點亦芷吧。
我望著外頭的雨霧發呆,進入三月之後,京都總是在沒完沒了的下雨。
二月裡發生太多事,樁樁件件都涉及涉及朝堂,孫家命案以懸案告終。
因為證據不能完全證明,陳遂就是那個最終凶手。
而再要往下,他這個人就如同空降在京都,追溯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也許往後會有新的線索出現。
一切都靜悄悄的。
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等那個新的時機出現。
穿著黑色衣裙,肩膀上有一朵牡丹的‘我’再也沒有出現過,我試過讓周拓設計引誘,卻也沒有結果。
風吟對我出門之後回來總帶著一身傷,頗為不滿,總是語氣幽怨的,讓我少往外跑。
我便安生呆在謝府,玩藥方,看賬本。
直到六日後,亦芷的回門宴到了。
不過說是筵席,卻並沒有在公主鋪開,而是選了一處草場。
恰巧天放晴,綠草瘋長。
不出所料,我在草場入口,碰上一同前來的蕭牧野和孟冬寧。
孟冬寧看上去疲態很重,渾身浮腫。
看來臨盆將近。
我沒想開口招呼,隻淡淡瞥了一眼。
一道熱情的聲音卻叫著我:“謝姑娘來了,幾日不見,謝姑娘越發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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