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非不會騎馬,尤其入王府這麼多年,總會遇到危急時刻,所以不像未出閣時,碰見要騎馬的時候就回避。
更何況我現在是謝司遙,也不會騎馬的話,跟沈妙緹像的就太多了。
“不對吧,”燕北桓狀似驚訝:“謝姑娘騎術不精?可孤王怎麼聽聞謝姑娘剛回京都不久,有一回便與護衛馳騁去了城外?公主被劫持那次,謝姑娘不也聞風而來,並且比任何人都要快速嗎?”
他話一出口,我尚未有任何反應,反而是一旁的亦芷輕輕蹙了一下眉。
燕北桓知道我那時候跟周拓甩開陸凝也的暗衛出城,去見羅雋的事情!
他在京都有眼線,還是這些日子,他費力查過我?
表麵上一副有禮帶笑的模樣,實際上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謝姑娘的行蹤,陛下倒是了如指掌,”亦芷的情緒我分辨不明:“看來謝姑娘果真是京都諸位角逐的對象。”
“公主應該注意自己的身份,這種小肚雞腸,婦人之間的言論,往後當著彆人的麵,就不要說了。”
燕北桓的聲音不大,但是話裡充斥的警告口吻,卻不容忽視。
當著人前他尚且是這個樣子,不知道人後,單獨隻有他和亦芷的時候,又是怎樣的一番相處姿態。
從前我與蕭牧野,即便一開始是兩個陌生人,他對我說話尚且也不會用這樣的語氣。
再想想亦芷身上那些傷,我不由更為怒氣翻騰。
“燕北陛下是不是太敏感了?公主並未說什麼過分的話,而且,我畢竟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知道燕北帝剛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他越是要拐彎抹角,我便不介意明著說。
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都彆耍那種欲語還休的心思。
“謝姑娘膽子不小,自己自顧不暇,還想幫彆人出頭。”
我注意到他握著亦芷肩膀的那隻手收力,指甲幾乎陷進亦芷的衣衫裡。
有的人就是這樣,表麵上笑著,其實一肚子壞水。
我見不得他這樣,上前兩步,搶過亦芷的手:“前麵做標記的地方,我似乎看見一隻鳥窩,公主不如同我去看看?”
“要開席了,還跑去那裡做什麼。”燕北桓不放手。
脾氣上來了,有時候我也不會管什麼禮儀不禮儀,隻覺得亦芷身上那些傷都落在了我自己身上。
不,比我自己傷了,還要難過十倍百倍。
憑什麼?
憑什麼這樣對她。
我也不放手:“回門宴不是燕北帝要辦的嗎?現如今賓客齊聚,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這會正熱鬨不是嗎?”
“倒不如說說,你與公主不過兩麵之緣,”燕北桓要笑不笑:“替她出頭,得罪孤王,劃算嗎?”
“這就得罪您了?燕北帝是在坦言自己……心胸不怎麼寬廣嗎?”
這次他是真笑出來,冷冷一聲。
亦芷居然在他的掌下發了一個抖。
這麼害怕,激的我火氣更大,不知道亦芷平日在他手下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現在撞上了,有心要為亦芷出頭。
“燕北帝,這裡還是雲蒼,你少拿大周的做派對付公主!”
甚至因為生氣,我還摸到了自己袖中的那柄短刀。
大概在外人看來,我此刻就像一隻被激怒的四腳畜生,要跟燕北桓拚命。
沒等我上前去踩他的腳,一道很急的腳步聲傳來,扯住我的手,把我往肩上一扛。
身體離開地麵,我蹬著兩條腿,不服氣:“放下來,你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