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跟高家的婚事或許能成,能夠與高家結親,即便是陸凝也這個太子身份,也已經是皇恩浩蕩。
這幾天我總聽人說,以為皇帝的下一步動作,是要開始打壓太子。
誰成想,竟然是給了這麼一樁婚事。
可見父子還是父子,即便太子不能令皇帝滿意,即便他行事乖張,並不得皇帝的喜歡,但終究還是會偏向他。
也對,彆的皇子尚且年幼,不著重培育太子,又能培育誰呢?
總不可能是那位蕭姓的王爺。j
諸如此類的話,無論是在大理寺,還是在謝府,謝饒都說的津津樂道。
末了還頗為有些遺憾,說他原本以為太子會對我另眼相待。
哪曾想人家一轉身,就要去娶高氏。
還說我不要太過於樂觀,雖然現在勉強擠進了仕途,但終究我隻是個女人。
女人如果沒有嫁好,那身上就算有錢有權,還是京都裡的一個笑柄。
順便催促我,儘快與趙家完婚。
謝饒的主意打在臉上,他不過是怕我曇花一現,不能真正給謝家帶來利益。
所以著急忙慌,想要趕我去找個金龜婿。
扯遠了。
大概是由於我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陸凝也感受到了,所以瞥向我。
四目相對,目光在半空中擦出一道無形的閃電。
主要來源於陸凝也。
我自認自己心平氣和,但太子殿下的氣性也太大了。
這個氣,一次要生多久?
但我也情緒複雜,祁叔剛才說的話,反反覆覆在我的腦子裡打轉。
陸凝也查過我,他甚至知道,在蕭牧野成婚的三天前,我並不在王府。
那他知不知道我去了靜安寺,又知不知道我曾經在那裡墜崖?
話湧到了喉頭,若不是四周圍都是人,恐怕就要脫口而出。
“謝大人怎麼從那邊來?”一人打趣我:“剛才我見成安王也往那處去了,你們不曾碰見?”
雖然這話是笑著說的,嘴裡對我也是尊敬,但笑容裡蘊含了曖昧,有心為難我罷了。
這人我不認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過他。
但京都向來都是這個樣子,東家喜事西邊喪,不缺眼紅的人。
大概是近來,我確實風頭過盛了一些。
我裝作沒聽懂話裡的深意,笑容不改:“閣下隻見了成安王,不見側王妃麼?剛才我隻是單獨去看看孩子,側王妃也一起,叫你說的,倒是令人誤會。”
他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本來到了這,識相一點的就該打個哈哈,說自己看錯了,將話題繞開。
可是人年紀輕輕,心胸顯然不怎麼樣。
他估計以為我在激他,越發大聲:“你也不用將側王妃扯來擋槍吧,誰不知道謝府的謝大姑娘,從前便對側王妃不怎麼客氣,你今日來祝賀,誰又知道你安了到底是什麼心。”
陸凝也的袍擺動了動。
餘光裡他似乎蹙了一下眉。
但我趕在他說話前,往前兩步站在那男人麵前:“那你倒是說說,我安了什麼心?”
他還沒我高,被我居高臨下淡淡地看了一眼,不服氣達到了頂點。
“都說女人是狐媚轉世,你短短時日能在京都有拜官,誰知道背地裡怎麼脫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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