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竟然會湊在一起。
能說些什麼?
沒等我走近,陸凝也已經發現了我。
他隻是淡淡地朝我看了的一眼,將嘴裡的話說完,而後先進了殿。
蕭牧野身邊沒跟著孟冬寧,他也沒走,像是故意等我的似的。
上一次在王府門前,可以算是不歡而散,加上有孟冬寧重病這件事。
看來是要等我算賬。
身邊跟著的幾個同僚見蕭牧野站在那兒,霎時間加快了腳步,嘴裡說:“一會兒壽宴就要開始,我們先走一步,謝大人慢來。”
而後一溜煙沒了人影。
京都裡頭都知道了,我與蕭牧野水火不容,大約都怕血濺到身上。
我走近,也以為會迎來一句質問。
但沒有,蕭牧野一直看著我走近,那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如有實質。
不過預想中的奚落和質問,他竟然是將手中的一件東西遞給我。
“前日通州駐軍常磊回朝複命,帶了點通州特產,知你今日進宮,帶了一點。”
是個很小的油紙包著的東西。
一股酸甜清冽的果子味飄入鼻尖,在這盛夏酷暑難耐的時候,隻是聞一下就叫人食欲大開。
通州地處東南,一年四季都有時令水果。
往年在王府,或者是駐軍回朝述職,我會專門叫蕭牧野留意。
他根本不記得這些小事,有時候府裡飯桌上擺的就是他叫人弄來的東西,也會問我這是什麼,哪裡來的。
或者是我讓行商捎帶,總之王府不缺這些果子。
也是好久未吃了。
隻是我從未想過,有一天竟然是他將這些東西送到我麵前來。
我以為他想都不會想起。
我沒接,有些諷刺:“王爺確定不是想要毒死我嗎?”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不會。”
“你若是不吃,可以丟了。”
想了想,我伸手接過來,再當著他的麵,將這一小包果子,一個一個扔進了旁邊的魚池裡。
每扔一個,蕭牧野的表情就難看一分。
“如王爺所願。”我油紙袋子對折,“既然要針鋒相對,那還是乾脆一些,王爺這種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的行為,恕我不能理解。”
他的臉色已經整個泛青,目光一直落在魚池那些未曾停息的漣漪上。
“京都傳聞說我同王爺勢不兩立的傳言,應當是王爺派人散播出去的吧,目的是什麼?”
蕭牧野收回目光,落在我臉上:“不是合你心意麼?”
至於為什麼合我心意,他又不說了。
我怔忪於他說的這句合心意,因為對於我接下來要做的事,確實隻有我同他越不合,越有效。
但蕭牧野做事奇奇怪怪,他從孟冬寧生孩子開始,就有一種將我看透的樣子。
我不確定是不是錯覺。
“你記不記得當初你剛回京都,本王竭力追查的那個,身著牡丹雕花,肖似妙妙的女人?”
蕭牧野突然問。
突然提起這個,我不是很知道他要表達什麼。
“陳遂落網之後,本王一直奇怪怎麼會有人查不到來源,尤其是在天子腳下,在本王的手下。”
我們立在小魚池邊,魚池很大,對岸是垂條的楊柳,這個時節的柳枝葉子很多,旺盛茂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