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安東尼將昨晚的畫服帖地疊好,放進了那本羊皮手記裡麵。
他很是懊惱,不清楚這幅畫到底有沒有被彆人看見。
試探性地問了幾次格麗斯,但婦人都表示沒有見過什麼特彆的畫,這才讓安東尼能夠放心地思考有關魔藥的事。
擁有足夠的金幣與相應的配方,序列9的超凡材料收集起來其實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安東尼僅僅用了下午半天的時間,就得到了所需要的全部材料,接下來他隻要將這些材料混合在一起,調配成“魔藥”,就能夠晉升至序列9的“刺客”了。
這本就是他所一直渴望的事情,但在這個時候,他卻難得猶豫了起來。
“如果服用了‘刺客’的魔藥,那麼我就能夠直接踏入超凡的門檻,但是相對的,也會變得更加危險,畢竟現在獵殺魔女的行動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安東尼微微思索了一下,決定暫時不去服用這份魔藥,畢竟他來到這個偏遠城市的目標,就是加入“守夜人”,並且通過官方的渠道獲得魔藥。
獲得“魔女”途徑,本來就是意外的收獲,這雖然是他需要的,但同時也意味著超高的風險。
…………
傍晚,安東尼乘車來到了格林西街,此刻的瑪索酒吧還是燈火通明,隻是酒吧門前的路上,沒有一個人能走直線。
他一臉迷茫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報紙展開,這是一張前兩天發行的“聯合日報”,主要刊登附近幾個區域的一些瑣碎雜事與日常。
在報紙中縫的位置,刊登了一份招聘啟事“守夜人組織因行動需要,現招聘"代行者’兩名。麵試地點:格林西街的“瑪索酒吧”,時間7點9點,招聘人夜鶯。
“瑪索酒吧……應該沒錯吧?”
再三確定了這條街沒有其他的“瑪索酒吧”以後,安東尼終於還是伸出右手,用力推動沉重的木門,下一刻,喧囂的聲音和浮躁的熱浪朝著他奔湧而來。
酒館裡麵頗為昏暗,一群看上去已經有了醉意的人們拿著木製酒杯,圍在一起,時而大聲討論,時而咒罵歡笑。
安東尼搖了搖頭,從邊緣繞過擠一塊的酒客們,來到了吧台前方。
“新麵孔?”
酒保抬起眼皮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心中暗自升起一絲警惕。
這孩子身上的乾淨的氣質與臟亂的酒吧明顯格格不入,說是來喝酒的,倒不如說像是來辦公的。
“我找夜鶯。”
安東尼直截了當地開口。
酒保鬆了口氣,指了指位於酒吧角落處,有幕簾垂下的一張桌子“就在那裡,趕緊去吧,再晚一點她可能就喝醉了。”
“……”
安東尼愣了下,不過還是謝了酒保的好意,然後直接走向了不遠處的桌子。
“夜鶯閣下,我是來應聘的。”
站在簾子前方,安東尼低聲說道。
“請進。”
簾子微微拉起,出現了一個容一人側身進入的空間,安東尼立刻從中鑽了進去,看見了這桌主人的真麵目——軍服佩劍,白色長靴,淡金色的長發用一根粉紅色的發帶紮起,萬古冰川般的小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她是那麼地美,卻又那麼地冷,叫人不敢靠近,卻又不願遠離。
她飲著一杯白水般的東西,但安東尼一眼便看出來,那是產自寒冷的北方,被稱作“凜冬”的烈性酒精。
“你想要加入‘守夜人’,成為一名代行者麼?”
夜鶯翹著二郎腿,纖細的腳尖輕輕地勾著,把玩著水晶酒杯“可我並沒有感受到你身上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超凡力量。
“我的知識儲備非常豐富。”
安東尼直視著女人的眼睛“並且超凡力量本身就是通過後天獲得的,不是嗎?”
“從定義上來說,這次招聘的"代行者’,本身是一個暴力的施行者,我們需要的是那種能夠立刻使用的人才。”
夜鶯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所以我隻能很遺憾的通知你,你被淘汰了。”
“暴力的施行者,能夠立刻使用的人才。”
安東尼望著對麵的女人,輕聲笑了笑“我想知道你對這兩句話的定義是什麼?”
“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自己執行任務,並且可以應對一些較為低級的超凡事件。”,夜鶯放下了杯子“你覺得你能夠完成哪一種?”
“全都可以。”
安東尼將“救贖”舉起,對準了夜鶯的額頭,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比如現在,你應該也是一名超凡者,不是麼?”
“這就是你與招聘官說話的態度麼?”
目視著黑洞洞的槍口,女人並沒有驚慌,而是無畏地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開口“並且你覺得那樣東西能夠對超凡者造成傷害麼?”
“那就試一試好了。”
安東尼聳了聳肩,將按在扳機上的手指輕輕扣下。
“嘭!”
熱鬨的酒吧中,突然響起了一個冰冷的槍聲,所有尚且還有著一絲意識的人們都驚疑不定地四下張望,想要弄清楚是從哪裡傳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