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青漪收回了真元之氣。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的看著陸知閒。
差不多了。
陸知閒呼出一口濁氣,微微動了動手指,發現身體已經不像剛才完全無法動彈。
才準備向青漪道謝時,忽然覺得從小腹處有一團氣,急急竄向了胸口,衝向四肢,堵住了氣門。憋得他透不過氣來。
陸知閒臉色漲得通紅,就在他以為自己就快氣憋而死時。胸口一直堵著的那口氣,就像是香檳酒瓶上的酒塞子一樣,猛的嘣開。
“噗!”
一口淤黑的汙血隨著噴湧而出。
陸知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仿佛不管他怎麼呼吸,胸腔內的空氣都不夠似的,恨不得把周邊的空氣一股腦都吸進去。
等到他慢慢緩和下來時,卻發現身體似乎不一樣了。
剛剛一戰之後,他的四肢就像是灌了鉛一樣,重的抬不起來。腦袋裡也昏昏沉沉,整個人乏的厲害。
因為身體消耗太大,他早已感覺搖搖欲墜。
如果不是對賴小漁放心不下,他早就支撐不住陷入昏迷。
而現在,他不僅周身困頓感全消,精神識海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明。
太陰真火在他體內也不再隻是偏安一隅,而是走遍了他的四肢百骸,充盈了他身體的每一處。
心念一動,陸知閒的身體表麵旋即出現了一層幽綠色的淡淡熒光。
他不敢相信的又伸出了手,“噬血劍”的劍影隱隱的出現在他的手上,似乎與他的手連為了一體。
陸知閒能感覺到自己現在與“噬血劍”心靈相通,劍隨心動。
“噬血劍”不再隻是一把普通的寶劍,而是成了劍意,與他合而為一。
“青漪小姐,這是?”
陸知閒不明白剛才自己還因為壓製不住太陰真火之力,而遭反噬,差點全身經脈儘爆而死。
才一會兒的功夫,他不僅沒死,反而因禍得福,太陰真火已真正的與他融為了一體,甚至讓他練成了“噬血劍”的劍意。
“你應該感謝冥主,如果不是她授意,我不會大費周章的救你。”
青漪冷冷的回答,救他本就不是她的意思。
在她眼裡,陸知閒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就算他是為了賴小漁才傷成這副模樣,她把他救回來,他至多也就隻能活多幾十年。
而為了救他,她又動用了真元之氣。雖然這次不至於對她造成什麼大的影響,可她畢竟也才傷愈,再次動氣恐怕要調息一段時間身體才能真正的恢複到巔峰狀態了。
她就要回九幽了,這樣一算這筆買賣並不劃算。
但礙於冥主剛剛臨走時卻說陸知閒有大用。她才不得不救他。
陸知閒本就是絕脈之身,這樣的身體天生無法修煉異能,卻因為至陰之體,用以承載太陰真火最適合不過。
但他畢竟隻是一個人,經脈過於窄小,如果靠他自己修行煉化太陰真火,恐怕到他死的那一天還不能煉化其萬一。
而至陰之體再加上體內的至陰之火,長期在他身邊,與他有親密接觸的人都會因此受到寒氣的影響,最終氣血兩虛而亡。
這也是為什麼曆代獲得太陰真火傳承的陸家家主配偶必須佩戴霜華的原因。
陸知閒才獲得太陰真火,卻強行催化其火種本源,使用他並無法完全掌控的力量。
導致太陰真火在他體內如同火山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為了壓製並控製住陸知閒體內的太陰真火,青漪隻能是用真元之氣將他體內的經脈儘數鍛造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