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大,那肯定是周煜承,你拿了錢,必須殺了他。”
保剛捂著受傷的胳膊,指著對麵灘塗上的人大聲喊道。
沒錯,他們還沒死,準確地說,隻有保剛和馬覺還活著,但是兩人都受了傷。
其他人都沒逃過那場轟炸。
馬覺順著保剛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看起來確實躺著一個人,生死不知。
“你說是就是,而且他那麼久沒動,說不動早就死了。”
他捂著自己的肩膀,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自己現在受了傷,身上的槍也丟了,肯定會一槍崩了保剛。
真是馬失前蹄,他以為就是簡單地殺人,沒想到對麵竟然能呼叫火力覆蓋。
他的兄弟們都死在了那場轟炸裡。
他恨不得殺了保剛給他們報仇,現在還想讓他去送死。
也不看看麵前這條河,差不多有一百米,他們對這條河都再熟悉不過,表麵看起來風平浪靜,其實地下暗潮洶湧。
他受著重傷,為了躲避華國人的搜查,跑了將近一晚上,現在幾乎是精疲力儘。
絕對不可能強行渡河去殺人。
“馬覺,你不能這樣,你拿了錢,就必須保證人已經死了。”
現在馬覺手上沒有武器,又傷的比他重,他說話都有底氣了。
但是人家完全不慣著他,一塊石頭朝他扔了過去。
“給老子閉嘴,你這麼有本事,就自己過去,這次老子的兄弟死了這麼多,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等我出了境,再跟你們說道說道。”
保剛臉色一變,這馬覺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肯定會報仇的。
他不敢找華國軍方,就隻有找他們的。
保剛內心百轉千回,最後心裡隻剩下一個想法,不能讓馬覺活著出去。
但是,他偷偷瞟了一眼馬覺,雖然他受了傷,自己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殺了馬覺。
至於對麵究竟是不是周煜承,他很清楚,沒有船的話,他們根本過不去。
這條可能奪取周煜承生命的河,此刻卻成了最好的防線。
周煜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意識回歸的時候,他隻感覺到了周身傳來的劇烈的疼痛。
他費了很大的勁兒睜開了眼睛,刺眼的陽光讓他有些晃神。
他還活著,本來以為自己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沒想到他命還挺大的。
就是身上鑽心的疼痛提醒著他,他受了重傷。
他忍著疼痛緩緩支起身子,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了自己的位置。
看來他暈過去之前沒有感覺錯,他就是掉進了一條河裡,現在應該是被衝到了河穀,這裡地勢較為平坦,水流變慢,把他留在了這裡。
“那個人好像醒了!”一百米的距離不算很遠,加上這裡安靜,周煜承聽到了對麵傳來的動靜。
他意識到,活下來的不止他一個人。
害怕對麵有槍,他強行起身,拖著手上的身體強行躲在了一個石頭後麵。
走起來他就感覺到了腿上傳來的疼痛感。
他找到掩體,在石頭後麵坐下,苦笑一聲。
這次好像真的是把腿摔斷了。
肩胛骨上還有槍傷,身上數不清的劃痕,把軍裝都劃破了。
對麵的人過不來,他也跑不掉,一時間兩邊陷入了僵持。
馬覺堅持要馬上離開這裡,儘快出境,但是保剛不同意。
周煜承不死,他回去就是一個死,不管怎麼樣,他們要想辦法過河,把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