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子進入到法陣中間,輕吐一口氣步一停地忽然對七妙真人微微一笑:
“七妙兄,你來的可比貧道預料的快的多。不過也幸虧如此,否則貧道還真無法鎮住那些同道,也隻有道友這般聲名赫赫之人能讓他們大為的敬畏。”
“道友是想說在下凶名在外吧!”中年文士聽了這話,卻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哈哈,貧道怎會如此想的。”玄青子乾笑了兩聲。
“好了!其他之言就不要說了,這一次你我都是奉命前來,也不得來的。我剛才遠遠聽道友所說,似乎陰羅宗的人已經進去了,進去了那些人。莫非是乾老魔跑來了!否則又怎會放他們進去的。”中年文士眉頭一皺的說道。
“我到此的時候,乾老魔已和幾位散修進入了封印。後來陰羅宗的人也來了,我當時還並不知道此封印如此重大,就沒有過於堅決攔阻他們。”玄青子也神色凝重起來。
不過不知是不是疏忽了,他絲毫未提及化仙宗二女的事情。
“哼,想不到葉家竟會用聲東擊西的手段麵上用一件通天靈寶仿製品,將我們兩宗注意力都吸引過去地裡卻想來取這真正的通天靈寶。若是不是我們許久以前就在葉家埋下了內應,恐怕到現在還蒙在鼓裡呢。”七妙真人陰森的說道。
“可惜的是家這次行事真夠嚴密的,那名內應雖然早就知道了此消息,卻一直無法提前送出來。也隻能將他們的法陣破壞掉一些才趁亂逃出來的。否則若早得到此消息,根本不會給他們破除封印的機會。通天靈寶固然珍稀異常,但若是將那位古魔聖祖化身放出來,那才是得不償失的事情。乾老魔進去如此長時間了,可能已經找到了封印之地了。”玄青子歎了口氣。
“乾老魔並不是蠢人,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倒是我對那些散修不太放心,可不太放心。他們可不像我們宗門之人,沒有如此多顧慮的。”七妙真人搖搖頭道。
“上古修士的封印,哪是如此容易被打開的。隻要那些人還沒有解開古魔禁製,憑你我兩家聯手子,想來也能製止他們的妄動。若是已經將那古魔分身放出來了,那魔物被鎮壓如此多年,想來也已經元氣大傷,你我聯手外加我帶來的五隻禁魔環,也足以將它再次封印住的。”七妙真人緩緩說道。
“禁魔環?就是從靈界流傳來,專門禁困妖魔的那種上古法器!”玄青子一聽此物名字,雙目驀然一亮。
“不錯,這正是古魔界入侵時,靈界修士帶來的專門對付高階古魔的寶物。就算那被封印的是古魔聖祖的分身,五隻禁魔環加身的話,也隻能乖乖的束手就擒而已。“七妙真人冷笑的說道。
“這就好!原本我還擔心此行有些風險呢,想不到七妙道友準備如此周全,連這種上古寶物都能找到。”玄青子神色為之一鬆。
“在下哪有這種奇寶,這五隻禁魔環是我們宗內的那位連同命令一起送來的。倒是你們太一門的那位,沒給你送來什麼寶物應敵嗎?”文士斜瞥了老道一眼,臉上露出不信的神色。
“貧道動身比較忙,哪來及準備什麼寶物。不過這次開門內的時候,在下將天阿神劍隨身攜帶了,想來也可以助道友一臂之力的。”玄青子苦笑一聲的說道。
“天阿神劍?此寶對付妖魔是最合適不過了。”文士麵上聞言點點頭,仿佛比較滿意。
“不過,貧道還有些不明白,我接到門內那位的手信,竟要我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傷了那古魔性命,最好將其重新封印起來。這是何意?將其滅了,不正好永絕後患嗎!”玄青子突然這般問道。
“誰知道呢!我接到的命令同樣有種意思。不過想想,當年古修也沒有將此魔滅殺。看來其中肯定是有什麼特殊原因的。我們還是按上麵所說去做吧。”中年文士想了想,鄭重說道。
“道友所說即是!我們確不宜多事,省的再惹出什麼事端來。七妙兄是否將靈龜飛車帶來了,我們抓緊時間進去吧。”玄青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目光朝裂縫入口掃了一眼說道。
文士聽了老道這話,嘿嘿一笑,袖袍抖,一團烏光包裹著一個扁圓形的東西,飛射而出。
此物在二人身前一個盤後,迎風變大起來,轉眼間化為了數丈大小的一隻靈車,仿佛一件巨大的龜殼一般。
玄青子見此,微然一笑。
隨即文士和玄青子分彆叮囑了一起來的修士幾句,二人就身形一晃的鑽入了車中。
靈車化為一道烏虹,直接飛入了裂縫中。
真桓山是是大晉四大靈脈之一,而號稱正道第一宗的太一門就位於此山脈中。
而太一門號稱道第一宗,勢力之大除了天魔宗和萬妖穀可以勉強與其並駕齊驅外,在整個大晉無人能出其左右。
故而十萬裡之廣的真桓山脈中,數以百計的大大小小靈山都在太一門修士的掌控下。
而冰魂穀是此山脈一處不起眼的小山穀。
此穀和山脈中其他四季如春的靈山靈地大不一樣,非但靈氣匱乏,而且陰風陣陣,冰寒刺骨,整座山穀都常年晶瑩剔透,被一層厚厚的冰雪覆蓋著。
但就這麼一處尋常修士看都不願多看上一眼的惡劣之地,卻是太一門罕有人知的禁地之一。
尋常弟子不要說到過此山穀,就是聽也沒幾人聽說過此處的。
而如此神秘的地方,除了穀口處有一個幻陣遮蔽住外,外麵絲毫禁製沒有,更沒有任何太一門修士駐守穀外。
但實際上,此穀數百年前無人敢踏足其內了,就是偶爾有高權重的長老到此處,也隻是在穀外恭聲說話,絕不敢入內一步的。
但是這一日,就在南疆的七妙真人和玄青子進入封印裂縫中的同時,一名滿麵病容的灰袍老者,鬼魅般的出現在了穀口處。
他看了看穀口處的幻陣,目中閃過一絲譏諷,輕咳兩聲後,就化為一道綠光射入了穀中,視穀口的幻陣如無物一般。
片刻的工夫,綠光就在山穀的儘頭光芒一斂,老者顯出了身形。
冷的望著眼前的一塊巨大冰壁,他忽然麵色一沉,冷冷的說道:
“白老鬼,明知呼某到此了,何必還躲在棺材中不出來見客!”
老者的聲音不大,但片刻後,整個冰穀中都轟隆隆的響起了此話語聲,並且一聲接著一聲,如同打雷般的反複不停,。
麵前的冰壁被震的顫抖不已,似乎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
可灰袍老者對此視若無睹,眯著雙目,站在冰壁前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悠悠的男子歎息,從冰壁深處傳出了。
“呼道友,你不在魔陀山潛心修煉,卻為何突然造訪我這冰魂穀?我似乎並未邀請過你。”冰壁中聲音,平淡而冷漠,仿佛不帶一絲人間煙火。
“你以為我願意來這裡嗎?”灰袍老者哼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滿和無奈,“還不是因為昆吾山的那檔子事。”
“昆吾山!此事不是已經交給你我門下弟子了嗎?又何必再多事?”冰壁中人無喜無悲的回道。
“若是真的那麼簡單,我又怎會從魔陀山千裡迢迢趕來?”灰袍老者沉聲道,“你還不知道吧,向老鬼在昆吾山中似乎遇到了麻煩。”
“向老鬼?這怎麼可能?”冰壁中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他可是我們幾個中修為最高深的一個,怎麼可能在昆吾山那種地方出事?”
“我也不願相信,但這是風老怪飛劍傳書親自告訴我的。”灰袍老者臉色陰沉,“你也知道,風老怪和向老鬼向來交好,兩人互相留有對方的元神珠。這一次昆吾山現世,恰好向老鬼就在附近,便去探了個究竟。結果進去沒多久,他的元神珠就變得暗淡無光。若不是受了重傷,就是被什麼利害的禁製困住了。無論哪種情況,向老鬼現在的處境都不容樂觀。”
“而風老怪自己現在也是麻煩纏身,無法及時趕來相救,便傳書希望我二人能跑一趟昆吾山看看情況。”灰袍老者繼續說道,“他承諾事後會贈送我們兩枚血氣丹作為補償。”
“血氣丹!這一風老怪出手還真大方!有了此丹,你我壽元又可以延長數十年的。不過,風老怪怎麼知道向老鬼進入昆吾山了?”冰壁中的男子,語氣中帶著幾分謹慎與疑惑。
“這老鬼一向老奸巨猾,什麼事情都要給自己先留好後路,才肯冒險的。他在進入封印前,就事先用飛劍傳書先給風老怪留言了。現在看起來,他這一手倒還真沒有做錯,最起碼現在會有人前去救他。怎麼樣,白道友有沒有興趣前去看看血氣丹,要是我們自己煉製,可不知要花費多久工夫呢!”灰袍老者勸說道。
冰壁中的男子沉默了下來,似乎正在權衡利弊,並未立刻回應。
不知過了久後,他才緩緩地傳聲說道:
“算了!你去吧,白某就不摻和此事了。”
“怎麼!連血氣丹都無法打動你?”壁中男子的回答,顯然讓灰袍老者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