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人的聲音,仿佛是從遠古的冰川中傳來,清冷而又沙啞,每一個字句都像是被歲月磨礪過的石頭,堅硬而沉重。
當他開口說話時,那聲音中似乎夾雜著顆粒摩擦的滋滋聲,就像是在他的喉嚨裡堆積了無數的沙粒,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發音,都是沙粒與喉嚨的碰撞,發出令人心悸的沙沙聲。
話音剛落,兩場交談立刻停止。
常天星麵露疑惑地望向公子哥,道“金兄,什麼事啊?你彆告訴我我這店開不下去了吧。”
“姓金?”原本還在用餘光打量蒙麵人的林逸,立刻被吸引過來。
公子哥忙解釋道“不是這個,你放心,我死了你店都不會倒呸呸呸我是說”
老瞎子打斷越說越黑,還半天說不到重點的公子哥,解釋道“還是我來說吧,押邪司想請一些修者,處理一下這次的邪祟。”
林逸發問道“就是昨晚出現的殺人事件?”
“李道友知道這件事?”
林逸苦笑一聲,自嘲表示“白天被押邪司盤問過罷了。”
此話一出,現場氣氛就顯得有些尷尬,畢竟他們是代表押邪司過來的。
“所以呢?你們就來找他了?”常天星指著林逸,向公子哥問道。
公子哥搖搖頭,道“誰知道他在這,我們是來請你的。”
“我?”常天星不可思議地指了指自己,道“合著你把我賣了?”
公子哥麵含愧色,小心地陪著笑,道“我這不是來跟你商量了嗎?”
常天星斜瞥了一眼老瞎子和蒙麵人,從林逸的態度不難看出,這兩位怕不是等閒之輩。
“常道友不願意也沒關係,”老瞎子急忙出來打圓場,“李道友可否幫個忙,有什麼條件,隻要不過分,押邪司都可以實現。”
林逸想都沒想就點頭同意“好,我跟老常答應了。”
“啊?”常天星瞪大雙眼,死死盯著林逸。
“多謝李兄弟了。”公子哥立馬捧起茶杯。
“說說具體情況吧。”
“喂喂,有人問過我的意見嗎?”
陽光逐漸熾熱,日晷的時針悄然指向了正午的位置。陽光從窗戶的縫隙中灑進來,斑駁的光影在牆上舞動。
商量完一切後,公子哥滿臉歡喜,對著趴在桌上,一臉生無可戀的常天星說道“常兄,我們就先走了,晚上見。事情結束後,我在天香樓為你慶功。”
全程插不進去話,被林逸安排好一切的常天星,微微抬起眼眸,幽怨的眼神瞄向公子哥。
公子哥被望得有些發毛,訕訕笑了兩聲,帶著人走了。
林逸則與老瞎子並肩而立,臉上掛著真摯的笑容,親自送彆幾人,隻留常天星一人獨自在樓上“黯然神傷”。
隨著一陣馬車輪的滾動聲,老瞎子即將啟程離去。林逸則親自走下台階,向他們揮手告彆。
林逸目送著馬車漸行漸遠,直到它消失在視線的儘頭。
當馬蹄聲逐漸減弱,隻餘下空氣中淡淡的塵土氣息時,林逸則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轉身走回店裡。
與此同時,他的地魂也悄然回歸元神之中,帶回了需要的重要消息。
寂靜的樓道上,隻有林逸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裡回響,他推開門的瞬間,一股緊張的氣氛撲麵而來。
隻見常天星一臉憤懣地站在屋內,雙眼通紅,仿佛要噴出火來。他緊握著拳頭,手中抓著一個結實的木凳,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傾注其中。
在林逸開門的一刹那,常天星猛地舉起凳子,用儘全身的力氣朝著林逸的麵門砸去。凳子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帶著呼呼的風聲。
然而,就在凳子即將觸碰到林逸的腦門兒時,林逸隻是輕輕地吹出一抹紅霧。
那紅霧在空中彌漫開來,如同一片妖異的雲彩。當它與凳子接觸時,隻見凳子在空中瞬間解體,化作無數細小的木屑,紛紛揚揚地撒落在地上。
整個過程快得令人咋舌,仿佛隻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林逸看著眼前的木屑,眼中閃過一絲寒意,空氣都仿佛降了幾度。
他緩緩地走進屋內,目光直視著常天星,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而常天星的臉則是愣住了,身體不由自主後退,跌倒在地,眼中滿是驚恐和不可思議。
不過,常天星還是強裝鎮定,道“姓林的,你憑什麼幫我做決定,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