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深無垠的地下河中,承載著皇陵的神秘島嶼悄然浮現,猶如一艘古老的航船,在無垠的黑暗水域中緩緩移動。
島嶼最終抵達了內城的地下深處。
即便身處黑暗之中,皇陵的宮殿宛如一座隱藏在雲霧之中的仙境,雄偉而莊重。
在宮殿的深處,有一處被霧氣繚繞的神秘房間,彌漫著一種奇異的香氣。
房間的中央,一座巨大的白色香池靜靜佇立,透過那層薄薄的紗簾,依稀可見香池內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宛如兩尊沉睡的雕像。
幾名宮女在香池旁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她們的麵容清秀,舉止優雅。
然而,她們並非普通的人類,而是由地下河水中那些熒光生物修煉而成的妖。
她們的雙眼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此刻,全部聚焦在那香池之中。
突然,一根粗大的金色長舌猛地從香池中探出,如同一條巨龍在黑暗中覺醒。
它在空中揮舞旋轉一圈後,猶如一條金色的閃電,瞬間將所有的宮女卷住。
那些宮女們驚恐地尖叫著,但聲音很快就被長舌的吸力所吞噬。
她們被無情地拉進了香池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呱——”一聲低沉而滿足的叫聲在房間中回蕩。
那是一隻巨大的金色蟾蜍。它的頭上長著閃電狀的鹿角,全身覆蓋著閃閃發光的金鱗,嘴角掛著兩條鯰魚一般的金須。它舒服地打了一個飽嗝,仿佛剛剛享用了一頓美味的大餐。
“皇弟啊!我這雲龍宮的宮女,現在真是被你吃乾淨了!”一個稚嫩而威嚴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隻見香池中的一道小身影輕輕撩起一抹池水,水下盤旋的巨大龍身若隱若現。
蟾蜍那圓潤的腹部微微顫動,發出一連串“呱呱”的笑聲,聽起來既滑稽又帶著幾分得意。
它那鷹爪般的蛙爪輕輕捧起太子殿下那巨大的龍尾,仿佛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隨後,它拿起一旁用特殊妖皮製成的柔軟巾子,細心地、一點一點地擦拭著龍尾上的水珠,動作既謹慎又溫柔。
“皇兄莫要小氣嘛,”蟾蜍一邊擦拭一邊打趣道,“不就是幾隻小妖嘛,等父皇化龍,我們一同離開這地下皇陵,你要多少宮女,我給你找多少。天上的仙女、人間的佳人,隻要你喜歡,我都給你尋來。”
太子殿下麵無表情地抽回尾巴,那巨大的龍身在空氣中緩緩消散,化作了兩條白嫩的雙腿。
緊接著,他那十歲孩童般大小的身體緩緩走出水池,水珠順著他裸露的肌膚滑落,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的雙眼深邃,臉上帶著與生俱來的尊貴與威嚴。
金蟾見狀,也緊隨其後,迅速幻化為一個中年男子的模樣。
他身披金鱗,麵容英俊而威嚴,與剛才那滑稽的蟾蜍形象截然不同。他走到太子身邊,微微低頭,表示尊敬。
乍一看兩人是父子,誰又能得知,孩童模樣的,卻是中年男子的兄長。
由於宮女們都被金蟾一口吞下,皇陵宮殿內頓時變得冷清而寂靜,太子與金蟾兩人不得不自己動手穿戴衣物
太子緩緩走向一旁掛起的蟒袍,那是一件由珍稀的紅、金色絲線和寶石精心編織而成的華麗服飾。
他輕輕地取下,蟒袍中還縈繞著淡淡的爐香氣息。
太子將蟒袍展開,隻見袍上繡有五隻栩栩如生的龍爪,每隻龍爪都仿佛蘊含著無儘的力量與威嚴。他細心地將袍子穿上,那五爪龍袍與他那稚嫩的臉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更顯得他尊貴不凡。
而金蟾也取下了自己的衣物,那是一件同樣華麗的金色長袍。然而,袍上繡著的龍爪卻隻有四隻。
他瞥了一眼太子身上的五爪龍袍,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皇兄,今日為何叫我來焚香沐浴。”中年男子有些不解。
太子抬頭瞥了他一眼,道“今日父皇化龍。”
“化龍!不是七日後嗎?”中年男子一臉地不可置信,道“沒有雙月,父皇真的能化龍嗎?”
太子一邊緩步前行,一邊淡淡開口“佛門將日期提前了,我們有個後世子孫想阻止這一切,為了避免生出事端,所以提前了。”
“什麼,那個子孫這麼不識抬舉,我去把它吞了。”中年男子一臉憤懣,跟上太子的腳步。
宮女雖然沒了,亡靈軍還在,兩人登上提早準備好的戰車。
坐定後,太子緩緩開口“儲寒,我們保護好父皇的化龍過程不出紕漏就行了。”
金儲寒微微點頭。
戰車在蜿蜒的道路上疾馳,車輪碾過堅實的土地,揚起一陣陣塵土。
然而,隨著戰車的行駛,金儲寒逐漸察覺到了異常——這路程似乎比平日裡要長得多。
他正要開口詢問,卻見道路一旁突然現出一張龍輦。
兩輛車的方向截然相反,龍輦朝著應龍殿的方向緩緩駛去,而戰車則依舊堅定地駛向皇陵外。
金儲寒輕輕拉住即將下車的太子,問道“皇兄,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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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兩個後世子孫,你去皇陵外接一下,父皇急召我有事去做。”說完,太子扯開金儲寒拉著的手,轉身登上龍輦。
“那好,皇兄慢走。”金儲寒衝著龍輦行了一禮。
隨著兩輛車的距離越來越遠,直至看不見後,金儲寒也沒有露出一點不滿的神情。
“還有多久?”金儲寒坐在戰車內,目光透過車窗的縫隙,望向那已經遠離的皇陵,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不耐。
車夫是一個骷髏,他的眼眶中燃燒著兩團幽暗的火焰,為這陰冷的環境增添了幾分詭異。
他機械地轉動著僵硬的頸椎骨,發出“咯咯”的聲響,仿佛生鏽的機器在艱難地運轉,聲音沙啞而刺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殿下,快了,再堅持一下。”
然而,金儲寒似乎並不願意再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