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黑暗中老瞎子並沒有顯露身形。
隨著四麵八方二胡樂再次響起,一道道音符化作破空的風刃,朝著千止的方向絞殺而去。
“吱呀——”
受千止指派的幾名僧人做好部署,領頭的青衣僧人信心滿滿地推開了那扇門。
即便在佛門也參與過不少血腥場麵,撲麵而來的濃重氣味也是嗆得不輕。
月光透過門楣,照在麵前龐然大物的身上。
青衣僧人微微眯起眼,看清對麵的樣貌時,不禁咽了口唾沫,腳也不自覺後退半步,才堪堪開口
“阿彌陀佛,施主打攪了。貧僧乃佛門弟子青海,此行是為清王爺金清山而來。還望施主告訴其下落,畢竟施主也不希望與我佛門交惡吧。”
青海並未發現對方的真實身份,感應到對方不尋常的氣息,青海也沒有一定的把握直接將其拿下。
千止正在與老瞎子纏鬥,青海隻希望對方識時務一點。
“嗬嗬~”清王爺輕笑兩聲,道“你們既然找我,怎麼不知道我的身份啊?”
青海聞言一愣,他見過清王爺的畫像,眼前這龐然大物比古山師兄還要誇張,怎會是清王爺。
“轟——”
大門直接被關閉,青海趕忙回頭,脖頸瞬間被黑暗中某種鋒利的物體劃開。
無數蠱蟲順著噴湧鮮血的口子鑽進血肉之中,徹底阻絕青海的生機。
青海連想清楚是怎麼回事都沒有機會。
幾隻成人體型的蠱蟲,嘴裡叼著躲在其餘地方的僧人屍體,來到蒙麵人苗珠麵前。
苗珠簡單細數了幾下屍體,朝著蠱蟲們發號施令,蠱蟲瞬間四散開來。
清王爺開口道“珠兒,怎麼了?”
苗珠抬起頭,對著清王爺的腦袋道“王爺,有一個僧人不見了。”
“不管他了,珠兒,把他們的屍體遞給我,我夠不著。”
被安排遁入地下的僧人,感應到同門皆喪命後,嚇得向地底更深處遁去。
不管不顧奔逃的他,絲毫不知道自己即將遇到什麼。
千止身姿挺拔如鬆,手持禪杖仿佛蘊含了千鈞之力,每一次舞動都伴隨著空氣被撕裂的轟鳴。
音浪與風刃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千止困於其中,卻也被禪杖一一阻擋。
二胡的哀鳴不絕於耳,每一個音符都像是戰場上急促的戰鼓,激勵著無形的兵馬向千止發起一輪又一輪的衝鋒。
然而,千止還是鎖定了老瞎子隱藏的位置,直奔那塊看似空曠、實則暗藏老瞎子身影的地帶而去。
千止身周的金光卻如同不滅的護盾,風刃與音波打在其上,隻激起一圈圈金色的漣漪,隨後便消散無蹤,隻留下淡淡的痕跡,證明著它們曾經的存在。
那禪杖在空中劃出一道璀璨的金色軌跡。
就在這一刹那,時間仿佛凝固。
一柄短小精悍的短劍,劍光如電,精準無誤地擋住了那勢大力沉的一擊。
隨著短劍挑飛禪杖,老瞎子的身形也顯現出來。
千止看清老瞎子的模樣,微微一愣,道“這補天閣的第二世,你也練了這門功法,我還以為你全指望香火一途呢?”
在這一刻,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充滿了震撼與不可思議。
老瞎子的身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雙手依然保持著拉二胡的姿態,但樂曲卻已戛然而止。
原本佝僂的脊背竟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脊骨逐漸從背部凸顯、飛出,宛如龍脊般半懸浮於空。
額外的骨骼、血肉以脊骨為中心,如同被賦予了生命般瘋狂生長,每一寸肌膚下都湧動著勃勃生機。
那原本持劍抵擋禪杖的手,是全新生長出來的一隻手臂,肌肉線條流暢,力量感十足。
隨著身軀的逐步完善,老瞎子的頭顱與脊骨之間的連接悄然斷開,仿佛舊有的束縛被徹底打破。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新的身體框架,其上大腦、顱骨、皮膚、五官等一一迅速成型
最終,站在千止麵前的,已不再是那個蒼老盲眼的老者,而是一位手持短劍、風度翩翩的少年。
“不錯,比你年輕的時候帥一點,你現在應該不瞎了吧?怎麼,要不要等你穿件衣服再打?”
麵對千止的調侃,年輕的老瞎子道“不用,早點結束也好。”
說完,老瞎子手持短劍,向著千止襲去。
禪杖與短劍的一番簡單交鋒,老瞎子不知道是不是新的身體還不太適應,一時竟落入下風。
被擊退後,千止再次調侃“你這劍道不太行啊,還不如拉二胡呢,怎麼?我等你換個武器?”
“誰說我打算用劍道跟你打啊?”
年輕的老瞎子嘴角彎過一絲弧度。
二胡聲再次響起,老瞎子褪去的身軀猶如時光倒流的人形繭一般,背部裂開的口子緩緩閉合,再次拉起二胡。
四周的景物如同被冬日之神輕輕一揮,瞬間轉換成了一片銀裝素裹的奇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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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瞎子的身影隱沒在風雪之中,聲音再次從四麵八方傳來“《風雪戀》,試試?”
外城廢墟與戰火中,常天星再次被掄飛到骨鐘之上,被扯斷的左腳緩慢地愈合著。
力量的比拚,進入“紅毛”狀態的常天星完全不是肌肉古溪的對手,體表的紅色也有些黯淡。
古溪那肌肉覆蓋的身體,即便在戰鬥中,被常天星劃出一道極深的血痕,很快又被暴起肌肉覆蓋。
猖狂的古溪高舉自己的雙手,聲帶仿佛也被肌肉擠壓,嚎嚎地嘶吼著。
踏碎腳下微不足道的阻礙,古溪再次奔向常天星。
“來了來了,快。”
躲在暗處的瓷人催動林逸留下的符篆,當古溪踏入指定位置時,腳下的地麵瞬間坍塌,流沙一般的土質,讓古溪碩大的身軀無處施力,陷了進去。
兩隻瓷人抓住機會,手中箭符,火符等等,如同不要錢一般,一股腦全部投擲在古溪身上。
然而,攻擊類符篆即使打出傷口,古溪身上蠕動的肌肉瞬間便會將傷口覆蓋。
率先扔完符篆的瓷人一號,忙與瓷人二號商量“不行,這家夥的肌肉太出生了,咱倆自爆怕是頂多留道疤吧?”
瓷人二號一邊忙著丟符篆,一邊道“那就把常天星這小子帶走,主人應該快回來了,想辦法再拖一陣,實在不行再自爆吧。”
聞聽此言,瓷人一號當機立斷,貼上疾行符,瞬行至常天星身邊。
可當他剛準備扶起常天星時,常天星身體上的紅蟲率先纏住瓷人一號的身體,將其拉到身前。
瓷人一號還沒反應過來,常天星的牙齒已經咬向瓷人一號的脖頸。
瓷人一號這才反應過來,常天星把自己當食物。
可自己是瓷人,對方怎麼可能吃得了。
果不其然,確定瓷人一號是沒法食用的東西後,直接撒手丟在一邊。
此刻,瓷人一號終於能開口“好了,我不能吃,之後再給你找吃的,你現在”
瓷人一號還沒說完,常天星的目光再次定格在古溪身上,嘶吼著向其奔去,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這下不僅瓷人一號懵逼了,瓷人二號也被這操作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