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鬼使神差的,對他有所信任。
就連厲望州,她都很抵觸,唯獨厲妄給她的感覺不一樣。
明明在被沈實騙過之後,她很難相信任何一個人,厲妄是例外。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厲妄上了車,抬手揉了揉眉心,眼皮有些沉。
誰也沒先開口,車內的氣氛很安靜,也很平和。
邱聲晚就乖乖坐在一旁,陪他。
過了約莫五分鐘,厲妄閉著眼沒動靜了,氣息很平穩,似乎是睡著了。
邱聲晚不太確定,但為了不吵到厲妄,她放低了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厲妄的呼吸也越來越規律。
全程都維持著同一個坐姿。
邱聲晚也是。
可她沒睡,便感覺一直挺著的腰有些發酸。
她小小的,很輕柔的動了一下。
僅一下。
就驚醒了身側的男人。
她抬頭,對上一雙比夜色還要深沉的眼睛。
厲妄視線眸色如墨,蘊藏在平靜的表象下,是令人不易察覺的攻擊性。
邱聲晚被著眼神震懾,眼睫輕顫。
厲妄在看清楚身旁的人後,斂了眼底的厲色,又恢複平日的冷色,“抱歉,我好像睡著了。”
其實厲妄心裡很很意外。
這十幾年來,他從沒這樣在旁人麵前安心睡著過。
潛伏在al島的每一個日日夜夜,他如履薄冰。
漸漸地養成了非常警覺的性子,哪怕睡覺,也會睡得很淺,一有點風吹草動立馬驚醒,並做出敏捷的反應。
可剛剛……他居然做夢了。
這是他十幾年來,唯一一次做夢。
隻是那場夢,太短暫。
司機在這個時候趕來,說路上堵車,耽誤了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