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黃,寒風凜冽,一輛馬車緩緩在路上行駛。
車夫裹著厚重的棉衣,一邊調整馬車行駛的方向,一邊在心中感歎道
今年的冬天真冷啊!
馬車裡的雲清越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忍不住掀開簾子向窗外看去。
片刻後,清脆喜悅的聲音響起
雲清越一邊叫了起來,一邊忍不住探出頭伸手去接雪花。
“哇,你們快看,今年的第一場雪!”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下雪呢,梨都四季如春,從來都不下雪,我隻在書本上看過,現在親眼見到,果真是漂亮極了。”
張白薇她們聞言也紛紛掀開簾子,探頭像窗外看去。
廣袤的大路上,幾乎沒什麼人,雪簌簌落下,靜得能聽見雪落的聲音,混合著車輪行駛的聲音。
一開始隻是細小的雪花,後來漸漸大了起來,如鵝毛如柳絮,紛紛揚揚而下。
張柳青也忍不住好奇地伸手去接雪花,雪花落在掌心,仔細湊過去看,能看見漂亮精巧的六邊形。
不一會兒就在掌心裡融化,化成了一小點水漬。
張柳青不由地彎了彎唇。
以往在張家村,他是沒什麼欣賞冬天的興致的。
甚至有一點討厭冬天。
他對冬天唯一的印象,就是冷。
很冷。
每年的冬天,他裹著薄薄的一層破舊衣裳,天剛亮就得在冰冷的河水裡洗全家的衣服,手指都洗得流膿生瘡,連彎曲都很費力。
深夜,一個人縮著在柴房的角落,裹著稻草,熬過了一個又一個冬天。
可是如今,他摘下妻主給他做的毛絨手套。
五根手指潔白纖長,再也沒有以前生凍瘡的痕跡。
妻主將他的手愛護得極好,也將他愛護得極好。
他突然變得有點喜歡冬天了。
愣神間,張白薇突然笑著握住他的手,語氣裡帶著點寵溺無奈。
“阿青,仔細凍著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搓了搓他的手,嗬了幾口熱氣,待兩隻手重新變暖起來,才將毛絨手套仔仔細細地套在他的手上。
張柳青目光灼灼地盯著妻主,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
“妻主,你真好。”
張白薇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剛剛那一會功夫,就有冷風灌了進來。
幾人接二連三地輪流打起了噴嚏。
錢爺輕笑一聲,“真羨慕你們這些小輩,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他無奈地升起了爐火,從包袱裡拿出了他珍藏的碧螺春,開始圍爐煮茶。
不一會兒,車廂內茶香四溢,佐茶味的瓜子花生乾果之類的小食也在烘烤之下,散發出一種溫暖獨特的香氣。
宋翠柳又在小桌上擺上了綠茶酥、馬蹄糕、藕粉桂花糖糕等茶點。
她滿意一笑“這樣才完美嘛。”
車廂裡暖和起來,張白薇從包袱裡將玄色狐皮大氅拿出,披在夫郎身上。
張柳青愣了一秒,側目朝妻主笑了笑,轉身正準備把妻主的大氅也拿出來,被張白薇摁住雙手。
張柳青不明所以,隻見妻主狡黠一笑,一溜煙地鑽進夫郎的大氅裡。
兩個人裹著一個大氅,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熱意在身體蔓延,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張柳青大腦宕機片刻,語氣有些慌亂,“妻主!你……”
張白薇耍無賴一樣哼笑兩聲,伸手就環住夫郎的腰,頭靠在張柳青胸肌的位置,手還不老實地隔著衣服摸著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