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有好多是我最近回南城的時候新拍的。”
這本冊子不算新了,又大又重,封皮有些許卷邊,大抵是它的主人時長翻閱,且年歲久遠。
葉朝顏接過,落手的重感超出他的想象。
“封麵很漂亮。”
“謝謝。”
他很認真地從第一頁開始翻。
入眼的第一張照片就是寺院一隅。
大抵是春日秋和下拍的,既有佛性,又未失風骨,連那樹值都蒼脆有力、勃勃生機。
“拍的真好。”他不是說假話,而是真的隨便一張感覺都可以當插畫。
“謝謝,坐呀,彆站著看。”阮羲和輕笑一聲。任務規定第一個月她不可以隨便碰他,所以阮羲和非常自覺地跟葉朝顏保持距離,不然方才這一下不經意地拉一下弟弟小手,倒也美哉。
讓葉朝顏在大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去了側邊的單人位上。
她狀似自然地輕輕收起腿。
腳跟挨著沙發墊的皮子,腳趾頭好看極了,指甲蓋精致小喬,粉粉嫩嫩,尋常人見了怕不是也會瞧得挪不開眼睛。
葉朝顏便是自詡定力不錯,這會也慌亂無措地左顧右盼,全然不敢瞧上她一眼。
連帶著,翻照片的速度都快了許多。
她拍的照片,大多意境猶存,美輪美奐,他很快便被這本冊子真的吸引。
“這個很好看!”
他指的那張照片是幾年前她在南城過年的時候拍下的一張。那是真正的斷橋殘雪。
在南城,你鮮少能在這裡遇上遊客不多的一天。
恰好那天她趕了巧,又許是天氣真的冷,大風刮的湖麵漣漪不斷,橋麵上行人三兩隻,連蕭索的勁都合上了天氣。
構圖中的大雪、橋麵、以及湖水,缺一不可。
“這張照片可以送你啊。”她彎了下唇,開口很痛快。
“真的麼?”
“真的。”她走過來,彎下腰將那張照片抽出。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
秀發不經意落在了一側,白嫩的脖頸、筆直的鎖骨以及小巧的耳垂,都猝不及防地占據著他的視線。高聳的那處更是與他手臂隻差了幾指的距離。
葉朝顏僵硬著不敢動,唯恐不小心碰上了,倒叫她誤會自己是那無恥的登徒浪子,做儘這耍流氓之事。
這相冊指並不好拆開,她低頭乜的有些費勁。
眉頭輕蹙了一下,他竟然瞬間喉嚨發緊,瞧著她,實在挪不開眼。
兩人明明哪裡都沒碰上,但是他心尖尖卻好似被什麼小蟲子輕輕咬了一口,又酸又麻。
她在動相冊時,東西微微下壓的觸感也會作用在他托著相冊的掌心上,一股細密的電流自那裡而起瞬間讓他呼吸紊亂。
他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是淡淡的蜜桃味。
阮羲和不經意地抬頭,看向眼神裡微微布有幾分迷離的葉朝顏:“怎麼一直看著我,嗯?”兩人原本就離得近,她一說話,自己都能看到她粉嫩的舌尖,尾音上揚的一個嗯字,撩的他頭腦發懵,再加上自己偷看人家被抓了包,一下子滿麵通紅,再好的教養再斯文的性格也裝不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眼神卻固執地看著她,也不知道是想證明自己沒有不好的想法,還是單純舍不得移開視線。
可愛的真犯規。
阮羲和眼神緊緊地鎖住他,掌心輕輕壓著相冊,竟然察覺了葉朝顏無意識輕顫的那一下,她唇畔微微上揚,不自覺壓低了聲音:“姐姐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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