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往外走的那一刹那,隱約聽到前排細碎的聲響,大約是誰碾碎了什麼東西的聲音。
那一天,收拾這一場次的保潔大叔盯著獨自坐在中間的那個男人瞧了許久,最後拎著掃帚慢慢悠悠地上來坐在了他的身邊。
“嘿,兄弟,電影結束了。”
“我知道。”這人的聲音很低,但是很好聽,如果自己是個女人,一定會很好奇這個男人長什麼樣的!
保潔大叔用掃帚撥了撥他地上的爆米花,抬頭時竟意外瞧見他指腹上沾著的爆米花碎沫沫,像是被刻意地大力碾碎一般:“中場那會前台有人去加了錢,說打翻了一桶爆米花,讓我們收拾一下。”“嗯。”
“我以前見過她。”
保潔大叔話音剛落,對方便猛然抬頭,眼神有些凶狠。
他這才看到這個男人的長相,心中的許多疑問瞬間就解開了。
“原來是你們,你們以前來看電影時,我見過你們很多次,隻不過你可能沒有注意過我。”
保潔大叔會記得他倆,或許是因為這兩人過於出眾的長相;或許是當初他們相處的氛圍太過輕鬆爛漫;又或許是明明在影院裡來來回回見過那麼多情侶,卻隻有看見這兩人站在一起時,才會油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動來,仿若一瞬間便又相信了純粹,相信了愛情。
“嗯。”
男人顯然不想多說,起身準備離開。
站起來的瞬間,又有幾顆爆米花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微末的響聲來,又咕嚕嚕地滾遠了些…...
剛走出座位,便聽到身後那保潔大叔喊了一句:“祝你成功把她追回來啊!”
顧渚紫睫毛輕輕顫了一下,掩去眼底的落寞,隻輕輕道了一句:“謝謝。”
…...
另一邊,阮羲和坐在車裡,手指輕輕搭著安全帶。
之前沒有什麼感覺,可是故地重遊時,腦海中總無端閃過一些過往的片段。
生活中許多的巧遇,大抵都是蓄謀已久。
她知道一定會遇到誰,隻不過對方出現的方式和時間並不在她意料之中。
便如那部光看片名分不清類型的電影一樣,隻一瞬間便在那平靜的心湖裡投下一塊巨大的石頭,泛起的漣漪更是足夠影響她片刻的心情。閉了下眼睛,刻意逼迫自己不去多想。
成熟的大人應該更珍惜眼前人才是。
眷戀過去的是稚嫩的,天真的小女孩才會乾的事情,她已經長大了,總不該越活越不如從前。
再鬆開手時,隻掌心處留著一道深深的指甲印罷了。
韶至單手打著方向盤過了一個又一個紅綠燈。
阮羲和一開始藏著心事沒仔細看。
直到這七拐八彎的路道越來越熟悉,她右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指腹互相壓著,輕輕磨搓了一下,有些艱難地開口問到:“不回酒店嘛?”
“嗯,帶你去見個人。”
阮羲和:…...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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