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車,兩人手牽手往那家咖啡店走。
陽光落在房屋外立麵的牆上,有花藤纏繞,綠葉尖尖悄悄伸展。
瀲灩的金色穿過枝丫,溫柔地落在瀝青的地麵上,平和又斑駁。她步子有些輕快,身側的男人便一直配合著她的步調。
她快,他便也快些,她慢,他便也慢些。
偶爾同旁的行人擦肩而過,總引得他們回首,眼裡幾多豔羨。
終於到達咖啡廳。
剛要進門,便見一個五十來歲的叔叔抱著一隻紙箱子出來。
隻是,原本沮喪的神情,在看到兩人後又條件反射地揚起標準又客氣的笑容:“是來喝咖啡麼?”
阮羲和遲疑地看了眼箱子裡乾乾淨淨的小型咖啡機,猶豫了幾秒,這才點頭:“是的,您這是?”
“哈哈哈,沒事沒事,請進!”
大叔笑嗬嗬地端著咖啡機招呼兩人進去。這家店其實不大,可這是寸土寸金的澳城,能在這裡租下一間店鋪做生意,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裡麵很乾淨,無論是桌麵還是地板,都一塵不染。
裝修上偏現代和森係,能看出來老板應該很愛這家店,無論是圖書角還是那麵許願牆,處處都是細節。
“這裡租金太高,現在生意又不好,後天房租到期,本來今天已經準備打烊收拾了。”老板一邊往機器裡放咖啡豆,一邊轉頭,衝兩人憨憨地笑了笑。
咖啡做好時,隔著老遠就聞到了香味。
麵對老板期待的眼神,她小小抿了一口。
可很快,阮羲和眼神便亮了一下!
好喝誒!
“您真的不考慮繼續乾麼?”這手藝,在哪應該都挺吃香的,撤店裡總歸有些可惜。
“嗐。”男人摸了摸腦袋,眼角的滄桑叫人看了心酸。
他年輕時,就夢想有一家自己的咖啡店,上了年紀後,好不容易攢下了一點本金,裝修時,什麼都親力親為,想儘力弄最好的。
隻是,做生意確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彎彎繞繞的東西很多。
一開始還想著請服務員幫忙,雇了幾個月,覺得吃力,便又解雇了人員,事事親力親為起來。
有時候馬仔來了,還要交很多保護費,他不願意給客人喝差的咖啡豆,定價又不是很高,利潤薄,本來就掙不了多少錢。
這一來二去的根本頂不住。
晏扶風剛才一直沒有說話,隻這會低聲開口詢問:“多少房租你能繼續乾?”老板並未多想,隻誠實回答:“比現在低百分之三十就行。”
晏扶風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
倒也不是貪得無厭之人。
他拿起手機,給金統撥了個電話:“路923號,今年房租降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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