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乖巧。
好像天生就和彆的小朋友不一樣。阮羲和的眼神有片刻的複雜。
這種乖巧似曾相識。
人隻有在處於逆境低穀時,才會迫切地想要抓住自己想要抓住的一切。
在孤兒院那幾年。
院長媽媽就是她迫切想要抓住的人。
而這一刻,自己也成了那根,小朋友迫切想要抓住的救命稻草…...
“姐姐,水往那邊流,我們可以順著河道走,下遊可能會有人家。”
阮羲和訝異地看了宮蕪一眼。
他真的成熟的不像這個年齡的孩子。
“自己可以走嗎?”雖然抱著他,但自己同這孩子說白了還是萍水相逢的關係。
她又不是樂山大佛,沒有義務扛著他走。
“我可以的,姐姐。”小朋友笑了笑。接下來將近三個小時的路程,他真的沒有喊過一句累。
剛發燒過的身體,還很虛弱。
小孩跟的臉都白了。
阮羲和下意識放慢腳步,小孩的喘息聲總算沒那麼急促了。
但整個人的狀態還是說不上好。
終於,身後傳來“噗通”一聲。
她轉過頭,這才發現,小孩慘白著臉昏倒在地上。
阮羲和抱起他時,才發現小朋友的其中一隻鞋子走破了,白嫩嫩的腳丫子上都是血。
寂靜的山林裡,也不知道是誰輕輕歎了口氣。
她背著一個小朋友,從白天走到晚上。
饒是自己經過改造的身體,都覺得吃力,腰疼的厲害,腦子都隱隱有些缺氧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華燈初上時,她終於穿過小徑,進入了城鎮裡。
小鎮沒有夜生活。
這個點,大多數商鋪都關了門,隻零星開著幾家。
她這會模樣實在狼狽,可美豔風情不減。
男人們赤裸的眼神,讓人厭惡。
可同樣,女人們的戒備與提防,也叫人心生躁意。
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屬於我。
她莫名有些怔忡。
這樣的感慨,其實很多年沒有過了。
可現在,她再一次體會到這種茫然無措的感覺。
“姐姐,我可以自己走。”小孩虛弱沙啞的聲音在背上響起。
“沒事。”
言辭雲淡風輕,可細聽之下,還是能察覺到幾分字裡行間的疲憊。
小朋友莫名鼻子一酸,胳膊小心翼翼地摟緊了女人的肩膀。
這一刻感激的心情達到巔峰!
“姐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50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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