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渚紫有一搭沒一搭同宮蕪說著話。
聊的不外乎是些航運又或是局勢,你來我往的也算是平和友好。
“顧老板,您真跟我想象中不一樣。”三副喝了不少酒,剛才唯唯諾諾的不敢說話,現在也敢和這位對視了。
男人微微挑眉,唇畔的弧度很淺,但的確是柔和的:“你想象中我應該是什麼樣的?”
三副不是第一次往這邊送貨了。
可之前,這位哪會親自出來。
不誇張的說,統治整個北邊的教父根本不會分神給一個商隊。
要不是宮家每況愈盛,老板又徹底坐穩了家主的位置,前幾站他們還攻防的漂亮,大家還真不一定能見到眼前這位。
當然,最重要的是,自家老板這一趟親自壓鏢。
“我以為您是殘暴且傲慢的。”
顧渚紫漫不經心地轉了轉杯中甘醇剔透的液體,唇角微微上揚,這兩個詞,其實貼切。
三副興勁上來,又多誇了兩句:“沒想到,您矜貴優雅,一點也不像乾那行的人!”
絡腮胡酒量比三副好太多。
眼見著他這副沒出息的模樣,桌子底下連踹了三副好幾腳,盼著他能清醒點,彆特麼啥詞也往冒!
顧渚紫今天本來就心情好,倒是也沒計較對方的無禮,低低笑了聲,眉眼間的風流肆意勾的阮羲和一愣。
反應過來後,阮羲和便立刻偏了下頭,不再往那邊看。
大多數人無法抗拒美好的事物。
何況,她本身就是顏控。
恰好老師傅剝的螃蟹被端上來。
她拿著小勺子,一口一口斯文地嘗著。
抬頭時,總有她喜歡的菜剛好轉到她麵前。
“您已經走到金字塔尖了,天底下多少男人都羨慕您!”
三副看向顧渚紫的眼神裡隱隱帶著狂熱。
教父啊!
看過槍戰片的,哪個骨子裡不熱血?
小時候也幻想過將來的自己會如何如何厲害,可大部分人最後隻能歸於平凡。顧渚紫彎了下眸,將手裡的高腳杯放下,懶洋洋地往椅背上靠了靠,語調一如之前般平靜:“你應該羨慕你們家老板,而不是我。”
三副反應過來,臉色當即一白,本能地就要解釋,一會看看宮蕪,一會看看顧渚紫,喝了酒,腦子不清楚,這下子急的舌頭都要打結了:“我們家老板也很厲害,我隻是說,我並不是,就是都很厲害,我都羨慕!”
好在,男人方才那句敲打,也並不是想要誰難堪。
壓低了的聲音,在寬曠的空間裡愈發顯得溫柔:“我很羨慕宮先生如今的生活狀態,安穩、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