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疆失落的出了煙雨閣,一臉的憂鬱。
“無疆公子,那我們去另外一處吧,離此處並不遠了。”莫掌櫃繼續說道,再去另外一處試試。路上無疆的心情已經舒展了一些,顯然那個幻境讓他得到了一些安慰。
很快幾人降落在一處莊園門前,莊園看起來有些破敗,門口的落葉漂在坑窪的水麵上,疊了一層又一層,大門的木板也被蟲子啃食了一塊,兩個門沒有上鎖,搖搖欲墜。牆頭上長的草都已經三四米。
無疆在門口站立,轉身看著對麵的山峰,那種熟悉感瞬間充斥滿心田。隻是似乎有很有些不一樣,一座山的山頭沒那麼高,周圍的一切也很陌生,他不敢斷定是不是這就是這裡。
“巴公前輩,威武角鬥場莫三求見。”莫掌櫃降低身段,恭敬的對著莊園喊道。可是過了一會完全沒有動靜,莫掌櫃再次提高了聲音,“巴公前輩,晚輩莫三求見。”又過了一會,依舊不見有任何動靜。“巴公前輩,您在嗎?”莫掌櫃接著喊道,依舊沒有回應,後來又喊了幾次還是沒有回應。
“要不我們先回吧,巴公前輩可能不在”莫掌櫃回頭對著幾人說道,還沒等其他人回話。“嘭”一陣風刮起,直接吹倒了木門,院內棲息的小鳥撲騰著翅膀飛出去,幾人麵麵相覷。
“一定是巴公前輩施了法,開門邀請我們進去,我好像還聽到了他老人家說請進了。”戰天顯然是不想就這樣離去,剛才無疆的表情已經表明這裡很可能就是他的故居,便厚著臉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對,我好像也聽到了”伏土在一旁附和。“走走走,既然巴公前輩那麼熱情,我們就不要客氣了,走走走,老無,彆呆著,我們進去觀賞一下這巴公前輩的豪宅美景。”說著也就拉著無疆往裡走去,莫掌櫃也不好說什麼。
院子更加荒蕪,兩旁的雜草胡亂生長,有些植物已經攀上了牆,石板路的縫隙也長出一簇簇雜草。前院幾間房子也顯出了殘破的景象,戰天一邊走一邊喊,“巴公前輩,您在哪呢?”打死戰天他也不相信這裡會有人住,瞎喊不過是為了順著剛才那虛無縹緲的邀請罷了。
幾次在莫掌櫃的帶領下穿過前院,後院隻是簡單的有些籬笆圍了起來,要說這是人的後院恐怕還真沒人相信,明明就是一片荒山野嶺被人插了一些籬笆。但是無疆看得特彆認真,籬笆,他家以前也有籬笆,隻不過現在的籬笆顯然是後來重新插上去的。
他順著籬笆繼續走去,一座的茅草屋僅剩些殘垣斷壁,籬笆、茅草屋,桃樹,他轉身向後跑去,扒開厚厚的草叢,果然一棵桃樹映入眼簾。繼續向前拔開草叢更多的桃樹被他翻出,戰天三人怎麼還會不明白這就是無疆要找的故居。拿出長槍,快速割開桃樹林裡的野草。
一棵,兩棵,三棵……四十七棵,無疆認真認真的數了一遍,然後又回過頭,再數一遍。“一共多少棵,你們數數”似乎害怕自己輸錯了,再其他人幫忙確認。
“四十七”
“四十七”
“四十七”
三人的答案一致,無疆喜極而泣,“四十七棵,就是四十七棵,哈哈哈,當你我父親說了原本種了五十棵,後來有三棵沒有成活,哈哈哈,就是四十七棵”無疆實在是無法表達自己內心喜悅,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那些溫馨的畫麵。
“無疆呀,你以後長大了一定是個漂亮的帥小夥,哪家姑娘能被你看上呀,一定是修了八輩子的福了……”
“無疆呀,看,今晚我們打到了一隻兔子,給你做燒兔耳……”
“無疆呀,快看,這張弓好不好,爹上山看了一棵大樹被你做的,看弓上麵還有一隻展翅的小鳥喲……”
無疆眼裡滴出兩滴淚水,然後回頭向屋後跑去,再次扒開茂密草叢,露出兩座並立的小土堆。原本還有一米高的土堆,在歲月的侵蝕下,土堆已經變得很矮了,但是泥土也很夯實了。其中一座還是他親手挖的,親手堆起來的。
“爹、娘,無疆回來看你們了,無疆不孝,那麼多年都不回來看望你們,爹、娘,無疆真的回來了,你們看見了嗎,無疆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朋友了。看,無疆再也不是孤單一人了,無疆有自己的朋友了。”無疆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戰天取出半年前他在禁封山取得的萬年鐵桂樹花釀的酒遞給無疆。伏土也走過來和戰天一起跪在小土堆前,磕了幾個響頭。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們就是無疆的朋友,今後我們一定會陪著無疆好好活著,也不辜負二位對無疆的期望,他現在已經是個高手了,在瀚海城有已經有名氣了,您二位泉下有知,也應該替他高興了。”他接過酒給小土堆倒了三次,傳給伏土,也倒了三次。
然後重重的叩拜三次,退了出去,隻留下無疆一人。
半個時辰之後,無疆又給小土堆堆了一層泥,然後慢慢走了出來。“謝謝,我這個心願已了,爹娘就留在這裡安息吧,剩下的就該讓百裡家的人來給他們道歉了。”無疆從悲傷中走出來,現在還剩下的是一股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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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掌櫃在剛才無疆還在裡麵的時候就先回去了,他們三人今晚就打算在這過夜,也算是多陪陪無疆的父母。三人開始清理這個院子的雜草,重新插了籬笆,讓對麵的山頭和夕陽能夠出現在小土堆的視野中。黃昏時候,三人躺在桃樹下一起欣賞著今日滿天的紅霞,聽著無疆訴說的關於這裡的一切。
夜晚,他們架起篝火,串起妖獸肉,慢慢火烤,烤肉飄香拌麵,桂花酒經過半年的醞釀也開始發揮出它獨特的香味。說來這可是自從伏土加入他們三人以來第一次野外燒烤。酒足飯飽三人躺在地上仰望星空,今夜的星辰格外美麗。
突然一隻大手從慢慢地下伸出來,乾枯精瘦,被戰天無意中拍打到,他還以為是其他兩人誰的手,結果很明顯兩人也是雙手枕在頭下墊著。這才反應過來,迅速翻身,然後拉著手使勁將手拔出來。
戰天這突然的反應也驚動到了其他兩人,紛紛起身。戰天這一拔直接拔出一個枯瘦的老頭,但是地麵居然沒有出現坑。也就是說這老頭子是憑空出現的,這手段著實驚人。
“巴公前輩”戰天猜想這人肯定就是巴公前輩了,要不然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其他人這偏僻的小山上。
“你倒是機靈,你不是耳朵挺好使嗎,怎麼沒聽到我剛才喊你了”他扯著戰天的耳朵,就直接把整個人提了起來,另一雙也向著伏土抓去,“還有你,耳朵也是挺會聽是吧,把我的門打壞了,還說是我邀請你的。”
還沒完,他竟然憑空再伸出一隻手,把無疆也抓了起來“你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哭哭啼啼,還割了我那麼多草,看把我的莊園搞成什麼樣子了,亂七八糟的。”顯然巴公也是個會搞事的主,明明幫他打理的好好的硬是說成了搞破壞。
“前輩,請手下留情,晚輩也是情有可原的”戰天想要解釋。
“不用解釋”然後隨手一拋,三人直接飛上千米高空,然後快速下降,無疆飛起拉起了兩人。
“哦,有意思。”顯然的巴公這個有意識說的是無疆,還未入虛空境就已經可以飛行了。然後他什麼都沒做,無疆原本飛起的身體直接被掉落,這下三個人都無法相互幫忙了,眼看著快速下落,也是無比焦急。
他們可不想就這樣被摔死,眼看著就要著地,“試試用靈魂之力控製身體,把自己當做打出去的武器和玄氣”情急之下,戰天也隻能想到這個辦法,對著兩人大喊。
把自己當做武器或者玄氣能量來控製,這看起來挺簡單的,但是實際運用卻不簡單。平時打出去的武器,自己的靈魂之力附在上麵,就好像是牽著一根繩子可以操控武器。
但是操控自己就像自己拎著自己的胳膊,要把自己提起來,也是無異於異想天開。“先作用在腳上,從下往上推”這是戰天能看過靈魂百解裡麵的一種控製方式,有點像火箭發動機。那是虛空境強者才能施展的靈魂運用方式,也就是虛空強者能夠飛行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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