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本,”許開明點點封皮,“這本書內容幾乎涵蓋大虞從建國到滅亡的所有曆史,包括了農業、經濟各個方麵的發展。朝堂上的勢力交錯,民間的大小變化全部都有記載。”
齊嫣兩眼放光的看著麵前這本書:“講的這麼詳細嗎?”
許開明臉上露出隱隱驕傲的神色:“你找對人了,這本書市麵上買不到,拿回去研究吧。”
一聽市麵上買不到,齊嫣有些不好意思:“那會不會影響您?”
說著說著,齊嫣順手翻開了書。
【除夕夜宴,質子蕭晟鈞遭趙懋當眾羞辱,身中兩箭,無藥醫治。垂死之際,被其忠仆舍命相救。鈞無恙,其忠仆因饑寒卒於雪中。】
【其後不久,大梁遭遇大旱洪澇,大虞內部決意聯合其他諸國,圍攻大梁。】
書中的兩行字,配圖是考古現場出土的一塊玉雕,依稀可辨人性。
齊嫣再熟悉不過,那是仿著小福子的樣子刻的。
一個個字如重錘砸心,齊嫣盯著書上的字,久久沉默。
許開明瞥見她反應不對,湊過來一瞧,歎了口氣道:“唉,質子就這命,從他被選為質子那一天起,就代表著大虞放棄了這個人,隻不過時間有早有晚罷了。”
許開明看慣了曆史,對此沒有太大的感覺。
齊嫣卻是撚著書頁,心情沉重。
她知道,那不僅僅是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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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片時空下,蕭晟鈞發覺鼻尖微癢,抬手輕輕摁住。
小福子從外頭進來,手裡拎著食盒,表情興奮無比:“殿下,我聽說您明天就能去上朝?”
蕭晟鈞正坐在窗前臨摹字帖,聞言點頭。
齊嫣給的藥效果極佳,蕭晟鈞身上的箭傷早已恢複,隻偶爾會有些發癢。
小福子擺好飯,來叫蕭晟鈞,見蕭晟鈞手邊堆了厚厚一疊練過的紙,麵露擔憂:“殿下,您的右臂……確定好利索了嗎?”
“已然好全,不必擔憂。”蕭晟鈞堅持寫完手中那張紙才放下筆,“外麵的人如何議論?”
“就說陛下怎麼會允許您上朝,說您可是虞國的質子,還說他們的七皇子不同意,但被梁國的皇帝給罵了一頓。”
小福子把自己一路過來聽到的話全部複述了一遍。
蕭晟鈞微微頷首:“先用飯。”
小福子心裡擔憂的緊,但見自家殿下氣定神閒,他隻好撓撓頭,閉上了嘴。
蕭晟鈞接到皇上口諭,讓他次日便去上朝。
他摸不準梁帝的心思,步步謹慎小心,循規蹈矩,見朝中官員默契的無視他,他也不在乎。
他按兵不動,也照樣能礙了有心人的眼。
此人不出意外,還是趙懋。
此時朝堂上氣氛凝重,西邊自打立春後便開始連綿不斷的下雨,這種情況以前從未出現過,當地官員應對無方,導致河岸決堤。
河水放肆蔓延,已衝垮了三處村莊,但雨勢不停,另有幾處河堤也岌岌可危。
梁帝低頭不語。
趙懋瞥了一眼沉默的蕭晟鈞,冷笑一聲,出列上前:“父皇,兒臣有計獻上。”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全落在了他身上。
其他大臣議論紛紛,唯獨梁帝和蕭晟鈞眼神晦暗不明的盯著趙懋。
梁帝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什麼脾性,窮奢極欲、花天酒地是內行,處理政事是外行。
今天怎麼一反常態?
其他皇子神情變化莫測,都在猜測趙懋到底想乾什麼。
唯獨蕭晟鈞,本就冷淡的眼神緩慢淬上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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