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八月十五回家祭奠父母後,慧禮變得有些沉默寡言,但卻是更加勤奮了,沒日沒夜的苦練,特彆是對於暗器,她更加上心,達到了瘋狂的程度,練功也不要師傅督促。靜安大師看在眼裡,痛在心裡,更加疼愛這個小徒弟。在慧禮的帶動下,兩個師姐也不甘落後,也跟著師妹苦練起來,二人功夫也進展很快。幾位師伯師叔見慧禮如此勤奮練習,聰明好學,都紛紛把自己的絕活傳授給她,比如靜能師叔的易容術,靜宜師伯的吐針傷人術,靜昀師伯的神行八步術。慧禮一學就會,隻待精通。這些功夫在日後的戰鬥中,都起到了關鍵作用,有的甚至起到了救命的作用。入冬後,靜安大師就給慧禮傳授劍術,並將峨眉劍宗的不傳之密—奪命十三劍傳授給了她。在慧禮的苦練中,不覺時間又到了臘月初。靜安決定叫靜昀帶著慧仁,靜能帶著慧義,自己帶著慧禮出去化緣,實則是按黃先生的要求到各大集鎮查看軍情,收集情報。三個師傅心裡都有底,三個徒弟隻知道跟師傅出去化緣。決定年內把整個黃岡縣各大集鎮走完。靜安,靜能因年輕貌美,怕招來麻煩,都化妝成五十多歲,麵相平庸的老尼,靜昀雖年近五十,但皮膚白皙,麵容較好,也化了妝。師徒六人身背行囊腳穿芒鞋,走到石洞前,黃琬帶她們走密道將她們送到岔路口,三路人馬各奔東西,黃先生返回去陳家台。各人向著分工的路前而去。靜安要走的地方是賈廟,杜皮,但店,溢流河等地方,靜昀要走的地方是方高坪,上巴河,馬曹廟,總路咀等地方,靜能要走的地方是新洲,王家坊,團風,淋山訶,滾子河等地方。最為高興的是幾個徒弟,她們從沒出過遠門,不知外麵的世界長得啥樣,這次卻要走遍半個黃岡縣,她們心下興奮極了。
靜安帶著慧禮趕到賈廟時,早集已散去,各種店鋪仍開著門,但基本沒有顧客。師徒二人走街串巷,一邊化綠一邊打聽一些問題,老百姓儘管怨聲載道,苦不堪言但不敢說活閻王一句壞話,因為他們被活閻王殺怕了,不知不覺來到鎮公所門前,隻見門前戒備森嚴,站崗的惡神惡煞,老百姓哪敢進去辦事。鎮公所是個很大的四合院。前麵一排房子是所謂的辦公室,東西兩則住著保安隊和十三太保,後麵的正房住著活閻王一家及他的幾個親信,東偏房是廚房和飯堂,西偏房是倉庫。靜安慧禮師徒二人走到後麵,廚房有一個後門通到外麵,靜安上前化緣,一個約五十多歲的廚師連忙裝了半碗米倒入靜安的化緣袋中,小聲道“快走吧,被他們看見了會開槍打死你的,還要連累我們,這裡已打死了好幾個要飯的,他們不準閒人靠近,否則開槍打死。”靜安帶著慧禮迅速離開。走到後街儘頭,原來這裡有一個城煌廟,隻見廟門前也是戒備森嚴,有四條槍守著,一打聽原來裡麵關的都是交不起稅的老百姓,拿錢來放人,拿不出錢的死關,每天隻發一碗粥吃。天天有死人抬出來,慧禮聽得咬牙切齒。轉了大半天,師徒二人也累了,找了家較乾淨的客棧住下,決定第二天一早去早市看看。第二天一早,師徒二人來到集市,兩邊都擺了各式筐子,都是附近農村來的,大部分是賣蔬菜的,也有賣山帶皮子的,全部都是老漢老太婆,沒有一個年輕人。整個集市賣的人多,買的人卻寥寥無幾,唯一的肉案前幾乎無人光顧,穿黑製服的保安隊比買東西的人還多,由此可見社會黑暗。民生凋敝。快散集時,有兩個廚師挑著籮筐來到集市,賣蔬菜的老頭老太太們一下圍了上去,哀求著大師傅收了他們的菜,到了最後也隻有三四個人的菜被他們收了,而且價格極低。兩個廚師來到肉案前,各人稱了幾斤肉挑著回去,集市也就慢慢的散了。
靜安帶著慧禮在一家小吃鋪裡買了一些燒餅裝進包裡,因為往下一天的路程是沒有地方吃飯,老百姓這麼苦,不可能要得來飯。中午時分師徒二人來到一戶農家討水喝,家裡婦人見是出家人也很客氣,連忙倒了兩碗熱水遞給師徒二人,二人邊喝邊聊,當靜安問到日子過得如何時,婦人道“以前日子儘管窮但能吃飽飯,自從活閻王來了後我們就更苦了,因為每年有一半的收入都被他強要去了,去年過不下去的人家還可以跑外地去要飯,今年不行,一個村一戶跑了,他家的稅金就全村攤派,比如要是我家跑了,我家的稅金就要全村出。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敢跑了。要是跑了不是害了鄉親們嗎。”可見活閻王的毒辡真是叫人恨入骨髓。隨後師徒二人走了幾個村子,情況大致相同。傍晚時分來到了另一個集鎮——杜皮鎮。在鎮裡找到一家小飯館,吃了一碗熱麵條後就找了一個小旅館,師徒二人洗罷安歇。第二天一早二人早早起床,來到集上,隻見賣各種東西的都有,比賈廟熱鬨多了,賣早點的攤子也有好幾家,也沒有拿槍的在街上晃悠。集市上隻有幾個收稅的人員在人群中穿梭,總的情況比賈廟要好些,但也好不到哪裡,天下烏鴉一般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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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集漸漸散去,師徒二人找了一個攤子吃早餐。餐後師徒二人開始化綠,走到另一條街的街尾,隻見一大群人圍在一個門店前,上麵的招牌寫著濟世堂三字,一看就知道是藥店兼醫館。靜安一打聽,才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原來這家醫館的老東家姓倪名宗輝,年近七十,老伴早逝,兒子倪華安,娶妻周氏,知書達理,孝順賢良,周氏又生了一雙兒女,兒子是夏至那天生的,取名倪夏至,年已十九歲,女兒是春天生的,屬龍,取名倪春姣。春姣三歲就由母親教識字,五歲就能自己看書,母親要她背三字經,女兒經她總是背不全,可是叫她背傷寒論,本草綱目,中華藥典這些醫學巨著她卻能倒背如流,一字不差。爺爺大喜,認為她是學醫的料,於是就教她讀一些醫書,她看一遍就全懂了,又教她辨認各種中藥,她看一眼就記住了。爺爺為了測試她,就將藥櫃的一千多種藥名全部用白紙貼上,然後要她辨認並填上藥名,僅一上午時間她就準確無誤的全部填上了而且字體工整,無一錯彆字。要知道中藥名稱裡有很多難字怪字的。爺爺誇道“我家要出女狀元了。”此時她才七歲,到她十歲時家藏全部醫書都被她看完並熟記於心。此後她就陪爺爺坐診,看完病後爺爺口述藥方,她提筆記下隨後去抓藥,又快又準。在爺爺的教導下,她對看病,把脈,診斷,判定,下藥都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十二歲,爺爺同意她單獨坐診。一天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來診室看病,見一個小女孩坐在醫生位置上,就說“姑娘,麻煩你去叫郎中來好嗎?”春姣答道“我就是呀。”婦女道“我還是等你家大人來了再看病吧?”春姣說“大嬸,你坐下,我不用把脈就知道你的病情,我說你聽著,我說得不對再去叫我爺爺,你早上起來總覺得口苦咽乾,睡到半夜總是被右腹痛醒,渾身無力,不思飲食,頭昏腦脹還愛發脾氣,有時氣得自己打自已,我說的可對。”聽得婦女目瞪口呆,半天答不出話來。半響才一拍大腿“姑娘,你是神仙下凡啦,你比我自己還說得清楚。”春姣道“我現在開三付藥你回去煎服,三天後你再來找我,我保你恢複如初。”說罷提筆寫了藥方,又去櫃台抓好藥遞給婦女,婦女付了藥資提著藥回去了。第四天醫館外一下子來了十多個婦女,其中一人正是那位大嬸,提著一個筐子,裡麵放滿了各種山貨,有木耳蘑菇黃花粟米等,進門就喊“女菩薩,我今天是特地來謝你的,折磨了我幾年的病被你一下子治好了,我現在渾身舒坦,心裡太高興了,這些姐妹看到我藥到病除,都是來找你看病的。”春姣道“大嬸,您不用客氣,看病是我分內的事情,你還要吃兩付藥鞏固一下,以防老病複發。”婦女連連稱是。接著又為那十多個婦女診斷並開了藥方。此時她爺爺為她打下手,負責抓藥。從此以後她名聲大震,有稱她為女菩薩的,有稱她為女神醫的。說來也怪,經她手診治的病人,治一個好一個,無一失誤,連外縣外省的人也慕名而來。本來他父親哥哥都是醫生,因為有她,父子二人乾脆一心一意上山采藥,為她藥物支持。
離杜皮鎮八裡地有一個叫王家畈的大村莊,莊裡有個大財主叫王慶善,家有良田千畝,林山百坐,十分富有但就是人丁不發,他先後娶了五房老婆卻隻有一個獨子,名叫王金保,從小嬌生慣養,完全一個紈絝子弟,不到二十歲就娶了兩房媳婦,還到處沾花惹草。結婚四年,兩個媳婦的肚子毫無動靜。他聽說鎮裡出了個女神醫決定自己先去看看然後就帶兩個媳婦過去看。當即帶著兩個打手直奔濟世堂,當他排隊進到診室後,兩眼直接定住了,“太她媽的好看了,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我得叫我爹趕緊來提親,無論花多少銀子都要娶回家。”想罷轉身就走,連病也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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