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黃先生買了幾包駱駝牌香煙,這是當時最好的煙,把煙交給慧智,叫她加一下工,並且讓人家看不出此煙曾經被拆開過。慧智明白,接過煙就回自己房了。
黃先生出門一打聽,原來鐘家寨離此很近,不到十裡路,四人走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很容易就找到了鐘順才家,鐘順才見到黃先生真的來了,不由大喜,連忙告訴父母,二老得知這是兒子的救命恩人和指路人,不由連聲道謝。鐘順才向黃先生彙報了回來後的話動情況,“至目前為止,以鐘家寨為中心,周邊有六個村寨的五十多個年輕人原意參加遊擊隊,年齡最小的十七歲,年齡最大的三十歲,還有很多在觀望,有的說,沒槍沒炮的打得過誰呀,如果現在有一些槍支,可能參加的人會更多。”黃琬道“你做得很好,槍支我想辦法。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對那些要參加的人講明三條紀律,做得到就參加,做不到就不要勉強,第一條,一切行動聽指揮,第二條,不拿老百姓任何東西,第三條,一切繳獲要歸公。”鐘順才表示他一定跟每個人都說道。黃琬問道“這裡離翁門關有多遠?”鐘順才說“很近,三裡多路。”黃琬道“你知道翁門關遊擊隊嗎?”鐘順才道“知道,很有名的,他們的隊長叫董長堂,副隊長叫陸天順。”黃琬道你認識他們嗎?”鐘順才道“認識,但他們不認識我,他們是大人物。”黃琬道“吃完午飯後,你帶七八個人跟我去翁門關行嗎。”鐘順才道“可以,要帶什麼嗎?”黃琬道”每人帶兩根繩子和一條扁擔就行,你去通知人吧。”鐘順才走了。黃琬對靜能等人如此這般的說了他的計劃,靜能表示很好,兩個小輩更無話可說。慧智道“就算他們不抽煙,我們幾個人抽一下也行,隻要是在室內就行。這有幾顆藥丸,在抽煙之前放入口中吞下就成。”接著將幾顆藥丸發給幾人。因為靜能幾人今天都化成男人,是黃琬的警衛,所以連鐘順才也沒有認出她們。每人口袋裡都裝著煙和煙火。
鐘家父母特地殺了一隻雞來招待黃琬一行,午飯後,大家出發,按約定,鐘順才他們八人走在後麵,離黃先生四人有一百米左右,到了翁門關,在離遊擊隊駐地附近,黃琬叫鐘順才在這裡等通知。
翁門關是大彆山的六大關口之-,聳立在湖北羅田縣和安微的金寨縣交界處,山高林密,十分險峻。
遊擊隊的駐地是一座祠堂,四人來到祠堂門前,兩個哨兵問道“乾什麼的?”黃琬答道“我是鄂東特委的,來找你們董隊長和陸隊的長的。”哨兵道“你等一下。”說著就進去了,過了一會,一個白淨麵皮,梳著分頭,個子高瘦,年約三十七八的男子出來了。老遠就喊道“原來是上級領導來了呀,有失遠迎,請問貴姓?”黃琬道“免貴姓黃,鄂東特委社會部,受李部長委托,特來向各位傳達上級有關指示精神,請問你貴姓?”“我姓陸,叫陸一凡,是翁門關遊擊隊副隊長。首長請進。”黃琬邊走邊問“你們董隊長呢?”陸一凡心想,難道老董沒有碰到他們或是沒有認出他們?於是說道“董隊長去處理一些事務去了,說不定馬上就會回來的。”說著進了祠堂偏廳,請四人入坐,令人奉上茶水。黃琬道“陸隊長不必客氣,我這次來是有兩個任務,一個任務是有一份文件要直接傳達到每一個戰士,第二個就是特委有一個指示精神,隻能傳達給你們正副隊長,你們這裡傳達完畢後,我還要趕緊去英山。你現在能否集中一下戰士,我們邊傳達文件,邊等董隊長。”這正中陸天順下懷,忙起身答應道“我這就去通知大家,馬上就到。”說完抬腳就出去了。幾人趁機吞下藥丸。不一會就有人帶著槍陸續進入大堂,不一會大堂就站滿了人。陸天順最後進來,並隨手關上大門。跑到黃琬麵前“報告首長,應到四十六人,實到四十六人,一個不缺,請首長指示。”黃先生道“很好,馬上開始。”說著掏出一包煙,慢慢拆開,先自己刁了一支,又遞給陸天順一支,陸天順見是好煙忙按過,劃洋火為黃先生點上,自己也點上,並給前麵站的幾人都發了煙,靜安,慧禮也拿出煙發給眾人,一時間煙霧繚繞,滿屋是煙。黃琬道“大家可以發揮我們的傳統。席地而坐,大家坐下。”慧智站在黃先生身後,像一個稱職的秘書。不一會,第一個倒下的是陸天順和前排的幾人,一分鐘後,隻有四個人站著,黃琬叫慧禮去把鐘順才等人喊來,叫他們把這些人的腳手捆起來,把槍全部收起來,一共四十三支長槍,三支短槍由靜能,慧禮,慧智各拿一把,上好堂,以防突發事件。
黃琬叫鐘順才去打一桶水來,把前麵一個小隊長潑醒,小隊長醒後前後左右看了一下,見都捆著倒地,陸隊長也不例外,他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忙道“首長,我坦白,我也是被隊長他們逼的,你問什麼我答什麼。”黃琬道“我不問你,你隻把你們如何投敵叛變的來龍去脈講清楚,我可饒你不死。”此人道“我叫林友平,今年二十六歲,是第二小隊的小隊長,事前是陸天順找的我,開始幾次我都沒答應,他又用我的父母妻子孩子威脅我,如果我不跟他們走,我一家人恐怕都要遭殃。我沒辦法才跟他走的…他將整個事情的全過程都講了。”黃琬問他會不會寫字,他說會,黃先生叫他把剛才說的全寫下來,包括直到現在還不想叛變人的名字寫下來,叫人給他鬆了挷,給他紙筆到裡間去寫。接連審了三個小隊長,說的基本一致。又叫人潑醒陸天順。黃先生道“董長堂等八人已被我處決了,他的委任狀你看一下,說著,慧智從包裡拿出委任狀給陸天順看了。陸天順左右一看,知道大勢已去,也不頑抗,直接把來龍去脈說出來;黃琬叫他全寫出來,他一聲長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歎罷,提筆就寫。黃琬道“因為你們革命意誌不堅定,貪財好色,所以才上了敵人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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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琬叫林友平把那些至今都不想叛變的人找出來,一共有十一個。黃先生對他們道“你們被人拉進了泥坑,要想洗清白重新做人,隻有在今後的戰鬥中多殺敵人,用敵人的血,洗乾淨你們身上的汙泥,從今天起,你們歸鐘順才同誌領導,你們可原意?”大家一致表示願意。黃琬又把剩下的人全部登記造冊。對他們道“你們是叛徒,是死罪!但今天不殺你們,放你們回家反省,以後鄉親們證明你確實改好了的,經審批後可以重新加入遊擊隊,如果有人投靠敵人,殘害百姓,我們立即采取除奸行動,隨時處決你。你們的名單都在我手中,走哪條路由你們自由選擇,現在你們可以收拾自己的東西回去了,公家的東西一點也不要拿,去吧。”三十多人如喪家之犬,灰溜溜的走了。此時陸天順的交待書已寫好交給了黃琬,對黃琬道“隻求你給個痛快,我就非常感謝你。”黃琬道“好,你自己選地方吧。”陸天順在前麵走著,靜能,慧禮二人跟在身後,來到祠堂後麵一處樹林裡,陸天順道“就這裡吧,這裡清淨。”靜安對他心臟開了一槍,陸天順倒下,曾經的遊擊隊風雲人物,由於一念之差,斷送了自己的一生。
此時祠堂裡隻有黃琬四人,鐘順才八人,林友平十二人。黃先生道“林友平,你帶剩下的十一人守住這個駐地,今後一定要服從鐘順才的指揮,聽從他的領導,能做到嗎?”報告首長,保證服從鐘隊長的命令,聽從他的指揮。”黃琬叫這十一人把自己的槍領回去,林友平的駁殼槍也還回去。鼓勵他們好好乾,爭取做出更好的成績。十二人十分感激的立下了保證。黃琬叫鐘順才他們挑著剩下的槍回鐘家寨。一路上再三叮囑鐘順才一定要帶好隊伍,管好槍支彈藥,否則拿他是問。鐘順才一再保證不辜負黃先生的希望。快到鐘家寨了,黃琬說“我們就不進寨了,你再派兩人跟我去九資河,那裡還有四支槍拿回來。”鐘順才叫鐘才伢帶人槍回去,自己和羅四隨黃琬取槍。到了小客棧,把槍從窗戶遞給鐘順才,並特地囑咐鐘順才一件事,以後任何人問他,老黃在鐘家寨呆了幾天,你就說呆到七月二十三日早上才走的。特地問鐘順才道“我剛才說的什麼?”鐘順才道“黃先生是在我家住到七月二十三日早上才走的。”又說道“黃先生不必太辛苦了,以後有事我直接去陳家台就是了,或是我每月去一次。鐘順才走後,幾人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約定明早五點出發。各自回房休息。
七月二十日中午來到賈廟,黃琬去了吳老板那裡,吳老板說鎮公所一切如常,訓練抓得很緊,聽吳秘書說過幾天就要發槍了。下午幾人回到拐子坡,在茶館裡喝了茶,胡長友夫妻還真象那麼回事。回到陳家台,陳立等人很高興,覺得是主心骨回來了。黃琬叫靜能,慧禮,慧智不要走,又叫陳立叫來了陳全開會,黃琬道“明天去取賈廟槍支彈藥,除了你們十二人,村裡還能動員多少人?要能挑百多斤重的。”陳立想了一下道“還有十個人。”黃琬想了一下道“好,十個人全部帶籮筐。”又道“你明早去二小隊找他們隊長,要他們派二十人在家早點吃晚飯,九點之前帶槍趕到陳家台會合,另外你明天下午派一個人去賈廟找陳炳,要他買二十條扁擔,四十根繩子放在店門口等我們,不能派隊員,派另外的人去,因為明天隊員一律持槍彈出發。靜能大師回去與靜安大師商量一下,明天三小隊全員出發。”又笑著對慧智道“你又要立功了。”慧智笑著點頭。事情交待完畢,晚飯也好了,吃了晚飯黃琬同靜能幾人回石洞,胡伯道“完好無損的回來了。有她們在誰也傷不了你,你以後有這種事不要悶在心裡了,講出來大家有辦法解決。這次要不是英子聰明,把你的動態及時給她師傅說了,她師傅立馬作出了判斷,你這是不想連累大家,想一個人去送死。所以她才安排了三人暗中跟著你。”
黃琬道“怪不得我大前天走你送也不送,原來你成竹在胸呀。”
胡伯道“那是的呀,要不我這麼容易放你走?你要知道你己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是大家的,你離不了大家,大家也少不了你。”
一場危機在智慧和力量麵前迎刃而解,已順利度過。
一個新的釜底抽薪計劃正在準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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