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妖道要展示的仙法?”
“這等江湖人的路數,也隻好拿來哄騙朝堂那那些昏聵無能之輩,又怎能騙的了天下人?”
“從今日起,妖道必將身敗名裂,為天下人唾棄!”
“當浮三大白,諸位同飲!”
……
眾人舉杯轟飲。
有人當場即興作詩一首,極儘嘲諷挖苦,將文會的氣氛推到了高潮。
人群後方,一名男子獨坐樹下,正自斟自飲。
這男子四十出頭,身穿舉人袍服,麵容削瘦,皮膚黝黑,不像是舉子,反倒更像是一個在田間勞作的農夫。
一名與他相貌相若、卻要年長一些的長髯男子走過來,“長庚,如此盛會,你怎麼一言不發,反倒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
“盛會?”
表字‘長庚’的舉子一聲嗤笑,環顧四周,滿臉不屑:“一場熱鬨非凡,卻不過是鬨劇一場罷了。”
長髯男子不解地道:“長庚何出此言?”
長庚冷笑道:“這些文人雅士們彙聚於虎丘,除了風花雪月、抨擊朝政,坐在這裡空談以外,做了些什麼有益國家百姓的事情?”長髯男子默然。
“反觀被他們稱之為‘妖道’的雲逍子,卻是在極力地做一些惠及蒼生的大事情。”
“彆的且不說,他創造的水泥,堪稱土木工程之神物。我曾在山東,見過用水泥修建的堤壩,可謂是固若金湯,洪水衝擊百年也會巍然屹立。”
“單是這一件,就是功在當代,造福千秋的大功德。他在北方推廣蜂窩煤,以及高產作物,同樣也是惠及萬千黎民。”
“這次煉製化肥即使失敗,卻也不失為一次有益民生的嘗試,況且現在還不能斷定就一定會失敗。”
長庚指了指恣意狂歡的人群,嘲諷道:“他們這些人,又有什麼資格嘲笑雲逍子?”
“長庚所言,的確如此。”
長髯男子點點頭,“你不是正在撰寫《天工開物》嗎,為何不去向雲逍子請求,將煉製化肥的秘方收錄其中。”
長庚歎道:“雲逍子乃是浙直總督,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舉子,想見他,又談何容易?”
長髯男子笑著說道:“我有一友人,名為李信,河南杞縣人氏,過幾日就會來蘇州。他曾應雲逍子之邀去京城相見,卻因故未能成行,這次到蘇州正是準備拜會雲逍子,到時候為兄請他帶你一起便是。”
長庚頓時大喜:“有勞兄長了!”
……
張天師回到居所後就閉門不出,對外宣稱是煉丹過於勞累,需要閉關休息。
養氣功夫已經爐火純青的天師,當天晚上也是徹夜不眠。
接下來數日,雲逍繼續在玄妙觀講經,張天師都借故身體不適推脫掉。不是不給雲真人麵子,實在是沒臉見人啊!
化肥的事情,讓法會失去了噱頭,加上張天師沒來,導致前來聽講的信眾和百姓一天比一天少。
不過雲逍講的《道德經釋義》,卻是貨真價實的真經,官員、道士們依然天天到場。
劉宗周等大儒住在道觀,每天除了聽雲逍講經,同時也不忘時刻盯著試驗田。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就到了法會的第七天。
劉宗周跟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沒有洗漱就直奔試驗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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