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小男孩的聲音又脆又甜,像一顆糖心炸彈,在三人之間炸開。陸青雲還沒反應過來,那女子已經率先動作,一把推開他,踉蹌著後退幾步,麵色慘白,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
陸青雲被她這反應弄得更加糊塗了,「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孩子叫你……」
「閉嘴!」女子突然尖聲厲喝,打斷了他的話。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顫抖的聲線還是暴露了她的慌亂,「你……你少胡說八道!誰……誰是你孩子?!」
小男孩似乎被她嚇到了,怯生生地躲到陸青雲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奶聲奶氣地問道「姐姐,你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陸青雲低頭看著緊緊抱著自己大腿的小男孩,心中五味雜陳。這孩子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一雙眼睛更是清澈明亮,像極了……
像極了火舞!
「你叫什麼名字?」陸青雲輕輕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叫陸麟。」小男孩仰起頭,天真無邪地看著他,「爹爹,你不記得了嗎?你給我取的名字,你說,我是你和小娘親愛情的結晶,是上天賜給你的寶貝……」
「小娘親?!」陸青雲腦中轟的一聲炸開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浮上心頭,他一把抓住女子的肩膀,聲音顫抖地問道,「這孩子……這孩子是小舞的?你……你究竟是誰?!」
女子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掙紮,但看到陸青雲那雙充滿了痛苦和希冀的眼睛,她卻怎麼也狠不下心來。
「我……」女子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不敢看陸青雲的眼睛,隻能將目光轉向彆處,聲音低若蚊蠅,「你……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陸青雲怒極反笑,他猛地將女子拉到麵前,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這孩子長得和火舞小時候一模一樣,你敢說他不是火舞的孩子?!」
「我……」女子被他逼得連連後退,卻無路可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陸青雲步步緊逼,眼中滿是絕望和痛苦。
「你說話啊!」陸青雲怒吼道,「你告訴我,火舞到底在哪?!這孩子……這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爹爹,你彆凶姐姐……」陸麟似乎被陸青雲的怒火嚇到了,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陸青雲的衣角,奶聲奶氣地勸道,「姐姐是好人,她救了我……」
「救了你?!」陸青雲猛地轉頭,看向陸麟,急切地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娘親呢?!」
陸麟眨巴著大眼睛,似乎不明白陸青雲為什麼會這麼激動。他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著女子,奶聲奶氣地說道「姐姐說,娘親她……她去了很遠的地方,要我去找她……」
「什麼?!」陸青雲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火舞……火舞她……
「不可能!這不可能!」陸青雲猛地搖頭,拒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他一把抓住女子的肩膀,聲嘶力竭地吼道,「你騙我!火舞她不可能丟下我一個人!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火舞她到底在哪?!」
女子被他搖晃得頭暈目眩,卻無力反抗。她看著陸青雲那張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心中五味雜陳。
「你冷靜一點……」女子艱難地開口,想要解釋,卻在看到陸青雲那雙充滿了憤怒和悲傷的眼睛時,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嚨裡。
「冷靜?!」陸青雲怒吼道,「你讓我怎麼冷靜?!火舞她……她……」
說到這裡,陸青雲突然頓住了,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子那雙白皙修長的手上。那雙手,雖然保養得當,卻依然掩蓋不住歲月的痕跡,尤其是虎口處,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和火舞手上的一模一樣……
陸青雲的瞳孔猛地一縮,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炸響難道……難道她就是……
陸青雲仿佛被雷劈中,愣在原地,眼睛死死盯著那道疤痕。記憶的閘門轟然洞開,當年那個嬌俏的少女,那個與他海誓山盟的戀人,那個為了他擋下致命一擊的火舞,再一次清晰地浮現在他的眼前。
「你……你真的是火舞?」陸青雲的聲音顫抖著,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女子彆過臉去,眼角滑落一滴淚水,輕輕說道「青雲哥哥,好久不見……」
這聲「青雲哥哥」如同一道驚雷,徹底擊碎了陸青雲心中最後一絲防線。他一把將女子擁入懷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火舞!真的是你!這些年,你去哪兒了?為什麼……為什麼不來找我?」陸青雲的聲音哽咽著,語氣中充滿了委屈和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