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心心頭一震,血玲瓏的話語如同一道驚雷在他耳邊炸響。浪跡天涯?和這個美豔、危險,甚至有些讓他看不透的女人?
他下意識地看向血玲瓏,卻見她一雙眼眸緊緊地盯著他,眼中閃爍著一種決絕的光芒,仿佛世間的一切都不再重要,隻有他,才是她唯一的牽掛。那眼神,像是一把火,點燃了他心中一直壓抑的某種渴望。
「好!」一個字,幾乎是從徐一心的喉嚨裡迸發出來的。這兩個字說出口,他頓時覺得一股豪氣衝上心頭,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又像是抓住了某種飄忽不定的東西。
然而,還沒等他細想,遠處傳來的爆炸聲和地麵的劇烈震動將他拉回了現實。張老焦急的聲音更是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魔教!又是魔教!
徐一心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這群陰魂不散的家夥,就如同跗骨之蛆般,始終陰魂不散!自己還沒去找他們算賬,他們倒先找上門來了?
「玲瓏……」徐一心剛想開口,卻被血玲瓏直接打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血玲瓏冷冷地掃了一眼遠處,「那些跳梁小醜,我還不放在眼裡。你若是想走,我便帶你走;你若是想留,我便殺光他們!」
她語氣平淡,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霸氣。仿佛在她眼中,那些來勢洶洶的魔教徒,不過是些螻蟻一般,可以隨意碾壓。
徐一心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心中五味雜陳。他從未見過如此強勢的女人,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這樣的女人產生交集。
「我……」徐一心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走?他當然想走,可是張老怎麼辦?難道要丟下他一個人,獨自麵對魔教的追殺?可是留下來……他真的能眼睜睜地看著血玲瓏為自己涉險嗎?
就在這時,張老的身影出現在了院子門口。他衣衫淩亂,氣息紊亂,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激戰。
「玲瓏丫頭,你帶著這小子快走!老夫來拖住他們!」張老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拐杖,將幾個試圖衝進院子的魔教徒逼退。
「老東西,你的對手是我們!」一聲陰惻惻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緊接著,一個身穿黑袍,臉上帶著猙獰麵具的男人緩緩走了過來。
「黑煞!」張老臉色一變,低聲喝道。
「嘿嘿,老東西,沒想到你還記得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黑煞冷笑一聲,身形一閃,朝著張老撲了過去。
「張老!」徐一心見狀,頓時目眥欲裂,就要衝上去幫忙,卻被血玲瓏一把拉住。
「你瘋了?你不是他的對手!」血玲瓏厲聲喝道,眼中閃過一絲焦急。
「可是……」
「沒有可是!」血玲瓏語氣堅定,不容置疑,「你留在這裡隻會拖累他!跟我走!」
說著,她也不等徐一心回答,拉著他便朝著院子外掠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黑煞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伸手一揮,一道黑色的光芒朝著徐一心和血玲瓏的後背襲去!
「找死!」血玲瓏嬌喝一聲,反手一掌拍出,紅色的真氣與黑色的光芒狠狠地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趁著這個機會,血玲瓏拉著徐一心衝出了院子,朝著遠處疾馳而去。
「哪裡走!」黑煞怒吼一聲,正要追上去,卻被張老攔住了去路。
「你的對手是我!」張老怒目圓睜,手中的拐杖化作一道道殘影,朝著黑煞攻去。
黑煞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隨手揮出一掌,將張老逼退,正要再次追擊,卻突然臉色一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黑煞難以置信地看著張老,眼中充滿了驚恐和憤怒,「你竟然……」
「老夫說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張老冷笑一聲,身形化作一道殘影,朝著黑煞撲了過去,招招狠辣,毫不留情!
……
徐一心被血玲瓏拉著,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四周的景物變得陌生,他才停了下來。
「玲瓏,我們這是……」
徐一心的話還沒說完,便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徐一心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仿佛被人用巨錘狠狠地敲擊過一般。他掙紮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簡陋的木床上,周圍的環境昏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發黴的味道。
「你醒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徐一心轉頭看去,隻見血玲瓏正坐在一張木凳上,手裡拿著一塊乾巴巴的餅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啃著。
「這是哪兒?」徐一心撐起身子,揉了揉still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問道。
「一個安全的地方。」血玲瓏淡淡地回答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