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和張俊兩人帶了七八個人,經過一段時間,他們做工也是輕車熟路,嚴謹有序。
而莫強那一群人,逐漸熟悉上手之後,豁然開朗,原來新款的桌椅,其實也沒想象中的困難。
起初做工速度確實夠慢,但幾套練手下來,他們完工速度可不比年輕小夥子慢。
“這批木材有些回潮了,等會兒你們送出去,可彆忘記了。”
韓風突然發現靠牆的一大捆板材,有些潮濕,上手一摸,濕漉漉的觸感。
程廣下意識的多問了一句。
“這種木材是不是完全不能用了?”
韓風點頭、
“彆看著是一點回潮,這要是用在桌椅製造上,整個架構都會潰爛。”
“大大的縮減桌子的壽命不說,還容易一股黴味!”
“這種板材做的桌椅要是去交貨,肯定會被人家打回來…”
“搞不好整個單子都得黃!”
“所以大家千萬要謹慎小心。”
韓風話剛說完,江宇手上的動作猛然一頓。
這麼誇張?
用了回潮的板材,整個訂單都可能黃?
那如果…
一個想法猛然浮現在腦海裡,再揮之不去。
江辭近兩天眼皮突突直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心裡不安,他就下意識的往庫房走了一圈。
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根源所在。
他立馬找來韓風問了情況,後者一臉的困惑。
“我明明再三提醒了,怎麼這回潮的板材還是被偷偷用了?”
“江哥,你等我去個工作間,肯定能問出來這事誰乾的!”
江辭麵色沉穩。
“我跟你一起去。”
他跟著韓風一起去了三區工作間,韓風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了回潮板材被用的事情。
現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承認。
“你都強調不能用,我們怎麼可能還把你話當做耳邊風啊!”
“是啊,反正不是我…”
“我也沒有,板材的事,可不能馬虎的。”
韓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事已經造成了實際的損失,可是卻沒有人承認。
江辭這時沉聲開了口。
“這個工作間的所有人,都在這裡了嗎?”
韓風下意識的掃向全場,把人數清點了一下。
“不對,還少一個人。”
江辭眼皮輕抬。
“少誰。”
韓風將名字跟眼前的麵孔一一對了下。
“少了那個叫江宇的小夥子。”
他話說完,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江辭的麵色,也如平靜的湖麵,被激蕩起了漣漪。
江宇…
不可能同名同姓那麼巧…
而用回潮板材做桌椅,也像是江宇能乾出來的事情。
“你們誰知道江宇現在到哪裡去了?”
韓風沉聲發問。
大家一聽都在找江宇,就知道出的這事可能跟他脫不了關係。
“剛才說是上廁所了。”
“我去喊他回來。”
其中一人說著就要走開,江辭直接叫住了他。
“你喊他的時候,他要問起來,就說我不在。”
對方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
幾分鐘後,江宇和人一起往工作間這邊走來。
在廠子裡的這段時間,他時刻關注著江辭的動向。
但凡有他在的時候,自己能避則避。
他心裡清楚,如果江辭知道自己進廠,肯定會想方設法將其趕走。
那他留下來的目的,可就徹底達不到了。
江宇左腳剛跨進門,瞬間就意識到了不對。
他下意識的後退著就要離開。
“看到我就想走,你是有多心虛?”
江辭冷靜清寒的聲音響了起來。
其他人聽到這話,隻當是江辭把那板材的事歸在了他的頭上。
江宇停下腳步,抬頭跟江辭對視。
已經避無可避了。
“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江宇嘴角勾起幾分譏諷的笑。
從什麼開始,那個在自己麵前低頭,唯唯諾諾的江辭,已經變成了這般淩然於上的姿態。
這時韓風走上前來。
“回潮板材做的那套桌椅,是不是出自你手?”
江宇裝傻充愣。
“跟我沒有關係啊!”
“不是你說回潮板材不能用?”
江辭聽到他一貫狡辯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主框架上有編碼,你領取的時候是做了登記的。”
“現在那套桌椅編碼就是你的,你有什麼可說的?”
江辭這話說完,江宇麵色在一瞬間變得煞白無比。
主框架竟然有編碼?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跟自己有關吧?
江宇怒不可遏。
“江辭,你處處跟我作對。”
“以前在老家鎮上,你處處搶我風頭就算了,到了大學,你更是不斷找我麻煩…”
“如今我被逼退了學,隻能找個廠做工勉強維持生計,你還刁難我?”
“江辭,咱們好歹是兄弟一場,你竟是連一點活兒路都不給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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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辭聽到他這番話,不由笑了。
“我不給你活路?”
“難道不是你自作自受,作繭自縛嗎?”
其他工人見江宇一副委屈備至,又落魄的樣子,麵上一陣唏噓。
他之前竟然還是大學生嗎?
要知道大學生在他們這群人眼裡,那可是無比神聖的。
能考上大學的學習都不錯,更是被認作是天之驕子。
但大學被逼的退了學?
工人對江宇一時同情不已。
聽他的意思是,他跟江辭還是親戚?
那親戚間有什麼矛盾不能說開啊,還非逼得退學?
不退學的話,江宇可是有大好前途的,如今卻因為退學人生都毀了…
一時間,大家看向江辭的眼神,都帶了幾分不解和犀利。
總覺得是他太過於較真了。
江辭豈能感受不到周邊那些變得不再友好的眼神。
看來江辭在廠裡的這段時間,跟大家相處的還不錯。
韓風聽著江宇的話,麵色一變。
“少把自身的問題怪罪在彆人身上。”
“江哥再有能耐,也沒法逼你退學。”
“想必是你在學校了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吧!學校才容不下你。”
“而且連回潮板材,再三告誡不能用,你都還擅自用了,很難讓人相信,你這人的品性…”
韓風年輕氣盛,江辭給了他很多幫助,又帶了他這麼久。
他對江辭的為人很是了解,就壓根不可能是江宇口中描述的那樣。
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接受其他人對他的詆毀。
江辭沒想到,韓風會如此義憤填膺的為自己說話。
心裡一暖。
其他人經由韓風話語點撥,也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