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厄運專挑苦命人
這一晚的月亮很亮,順著路吹著夜晚的涼風,很是愜意。
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歌曲,響徹了黑夜,遠處的點點燈光交相輝映,像是演唱會現場的熒光棒。
走過了十公裡以後就開始感覺累了,其實這也就是這個時候的身體,平時的時候走山路習慣了。
要是放在後世那個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秦川根本就不敢想著走回去。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夜裡十二點的時候,秦川感覺應該走了一半的路程了。這到不是秦川的錯覺,而是一開始的輕鬆,他自覺腳底下的步子是比較快的。
前一半的路程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後一半二十公裡的路程,這個時候就真的考驗毅力了。
秦川這一次休息了很長的時間,又大大的喝了好幾口水,等感覺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這才繼續踏上了回家的旅程,歌聲也再次響起。
不過接下來的路程就真的考驗人了,腳底開始慢慢的疼痛起來,慢慢的越來越痛。
這都還能夠忍受,關鍵是後半夜以後開始餓了起來,小口的喝了兩口水,才稍微緩解了一些。
秦川的腳步沒有停下,雖然越走越累,但是秦川依舊在堅持著,直到感覺身體到了一個極限以後,才停下來休息喝水。
水壺是晚上在縣城裡邊新買的,就這麼一壺水,就是再渴也不敢一下子喝完了。隻能夠小口的抿著,稍微感覺差不多了,就停下來,就這樣一路上秦川是走走停停的。
身體越累越累,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雙眼不時的被汗水模糊,雪白的襯衫開始發黃。
從走三五公裡歇一歇,到走三五裡地歇一歇,再到走上一千米就需要歇一歇,最後三五百米就得坐下休息。
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不過就是這樣,秦川也沒有完全停下腳步,天色微微涼,路邊有人家開始起來活動的時候,秦川一口氣喝完了水壺裡邊的水。
然後到路邊人家討水喝,本來準備用錢買點吃的的,但是人家看秦川累成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忍心要錢,隻是給了他兩個窩窩頭。
快到鎮裡的時候,遇到了有人趕著牛車,注意到路邊秦川的情況,主動提出捎秦川一截。
秦川躺在馬車上,看著天邊露出的魚肚白,整個人精神都放鬆了下來,說實話他從來沒有一刻,覺得一輛牛車,竟然給人的感覺這麼舒服。
秦川很多年以後,小轎車越換越高級,但是每次回憶起這天黎明時分乘坐的牛車,總是感覺那麼的舒服,是多麼高級的小轎車都比不上的。
快到鎮裡的時候,牛車停了下來,人家到地方了,秦川隻能夠下車繼續步行趕路,想要掏出錢來感謝一下人家,但是人家已經趕著牛車走遠了。
秦川朝著牛車遠走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繼續前行,經過了休息以後,秦川的精神恢複了很多。
然後一口氣穿過鎮子朝著家裡走去。
就剩下最後的十公裡了,秦川沒有近鄉情更怯的心情,也沒有鄉音未改鬢毛衰的忐忑,隻是用儘了自己的毅力在堅持著前行。
一步,兩步……一百米,兩百米,五百米,一公裡。
秦川緊咬著牙關,馬拉鬆才四十公裡,而這一夜秦川需要走完的路程是五十公裡,而且很長時間內,隻有一壺水,再加上夜裡路況的問題。
比馬拉鬆的條件不知道差了多少倍。
不知道什麼時候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不過這點影響對於秦川來說基本上已經不大了,天氣熱隻不過是出汗而已,他身上的汗水,隻不過是區彆從水裡往外撈幾次。
三次,五次,或者說是十次八次都影響不大。
路邊的行人朝著秦川投來了異樣的目光,紛紛議論著,但是秦川根本沒有時間顧忌這些,隻是挪動著腳步,緩慢而堅定的朝著家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