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城門外,陽光灑落在寬闊的土地上,映照出一片金黃。
耶律楚材微微躬身,語氣恭敬地說道“主公,請您先行一步。在下不擅武藝,隻能跟隨高將軍的大軍一同前往四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然和忠誠。
站在一旁的耶律齊,也鄭重其事地朝著尹誌平行了一禮,然後朗聲道“尹掌教,請務必照顧好妹妹。我會在大理城中靜候尹掌教傳來的佳音。”
耶律齊留在大理自然是耶律楚材與尹誌平商量後決定的,大理國留一個自己人比較放心。
隨著馬蹄聲漸行漸遠,尹誌平、完顏萍以及耶律燕三人身影逐漸模糊,最終消失在了耶律父子的視線之中。
三騎一路急行,趕了半日路程,尹誌平勒住韁繩,目光深情而又眷戀地望向身旁的完顏萍,輕聲說道“萍妹,你尋到洪妹之後,你們便一同前往終南山組織全真教弟子。屆時,需讓全真教的眾弟子們喬裝改扮,悄悄潛入四川。切記,萬不可被蒙古人察覺。”
完顏萍緊握著韁繩,美麗的臉龐上透著堅毅之色,她用力地點點頭,回應道“相公請放寬心,我知曉洪姐姐的下落,此番往返,定然不會超過一月之期。相公與耶律姐姐在外行動,定要加倍小心才是。”
尹誌平滿臉疼惜之色,輕聲說道“萍妹,這些日子都是你四處奔忙勞累,辛苦你了。”
完顏萍轉頭看向耶律燕,忽然發出一陣淫邪笑聲“耶律姐姐呀,照料相公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啦!”
耶律燕聞言,頓時羞紅了臉“完顏妹妹……你……行事小心一點,我會照顧好相公的……”耶律燕碧瓜初破,自然知道完顏萍說的什麼意思。
完顏萍就這樣在戀戀不舍中悄然遠去。
尹誌平凝視著耶律燕,不禁感慨萬千地歎氣道“燕妹,我隻想趕緊結束這些煩人的事,然後一輩子不跟你們分開,過上幸幸福福的日子。”
耶律燕聽聞此言,臉上泛起一抹癡迷的笑容,嬌柔地說道“相公,我反倒覺得這種馬上奔波的日子更加有意義。想必萍妹也是跟我一樣的想法。”
尹誌平冷哼道“你倒是厲害,昨晚苦苦求饒,今天還能正常騎馬了!”
“相公……這……不是你太厲害了嗎!”耶律燕絲毫不覺得她在尹誌平麵前求饒有什麼羞恥的,因為她同樣經常聽到完顏萍求饒聲。
夫妻二人有說有笑,卻絲毫沒有放慢趕路步伐。
畢竟,四川一戰成敗,直接影響到尹誌平的未來,也將影響所有大宋子民的命運。最重要的是,將影響到巴蜀之地百萬百姓的安危。尹誌平不得不鄭重對待。
曆史上,蒙古鐵騎曾對四川展開長時間漫長而艱苦的圍攻,卻始終未能攻克這座堅城。長期的挫敗讓蒙古軍憤怒異常。待到終於攻破巴蜀之後,他們便開始肆無忌憚地索取財富。
史書記載“驅蜀民列地而坐,以白刃相加,有金者免,無金者殺。”、“蜀人受禍慘甚,死傷殆儘,千百不存一二。”
相比之下,所謂的“十室九空”都顯得微不足道,其慘烈程度超乎想象。巴蜀地區數百萬無辜百姓慘遭屠戮,更有十幾萬不幸者被擄去,成為蒙古人的奴隸。
麵對這段慘痛的曆史,尹誌平決心不再讓悲劇重演。他渴望憑借自身之力扭轉乾坤,拯救這片土地上的黎民百姓。
正當此時,耶律燕察覺到原本還笑容滿麵的尹誌平突然間麵色凝重陰沉下來,不禁心生疑慮,輕聲問道“相公,你怎麼了……”
這些未發生的事情隻有尹誌平這個穿越者會知曉,而穿越者身份尹誌平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他的妻子們。
尹誌平不知道如何向耶律燕解釋。隻好長歎道“燕妹,你家一直算是貴族,你們常年征戰,有想過底層百姓的死活嗎?”
耶律燕萬萬沒有想到,尹誌平心情不佳的緣由,竟是心係著處於社會最底層的黎民蒼生。她不禁心生感慨,深感眼前這位夫君心地著實良善無比,這般品性令她頗為傾心喜愛。
然而,尹誌平如此性情究竟是否適宜擔當一國之君呢?對此,耶律燕亦是茫然無知。不過她已然成為尹誌平的妻子,無論尹誌平意欲何為,她都將全心全意地追隨。
耶律燕高聲言道“相公啊,平日裡我與兄長無非就是衝鋒陷陣、奮勇殺敵罷了,從未傷害過無辜百姓,亦未曾想過他們的處境。那些將士們攻破城池之後,的確酷愛肆意燒殺搶掠,放縱奸淫婦女。不論是我們大遼,亦或是大金,皆是如此,大蒙古國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尹誌平內心深處其實早已了然於胸,但當親耳聽聞耶律燕親口道出這些事實時,依舊深深感受到了戰爭的慘烈與無情。
眼看著尹誌平麵色愈發沉重起來,耶律燕緊接著又開口道“不過嘛,父親出任宰相以來,其所頒布施行的每一項政令皆是有益於民眾的,可以說是從另一個角度挽救了不計其數的百姓性命。”
成吉思汗攻破漢人城池之後,覺得中原漢民不服管教,對大蒙古國沒有任何益處,倒不如將他們殺光。還好有耶律楚材勸阻,他說讓漢人從事生產,就會給蒙古產生經濟效益。他仔細地將不殺漢人的好處使勁說與成吉思汗聽後,成吉思汗方才打消屠族的念頭。
“燕妹你說得對,相公想得太多了。隻要我們儘力,受益的百姓隻會更多。”尹誌平頓時想通了。他不再糾結,直接揮動馬鞭繼續疾馳。
“相公,不忘初心就好!”耶律燕低聲呢喃後,也加速跟上了尹誌平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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