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受到道祖金書法力影響,秦漁和秦淮八駿他們雖然是一前一後進入,但落腳的位置卻並不相同。
秦漁掃視一圈,發現附近並沒有秦淮八駿他們的身影,皺了皺眉,抬腳朝山頂道祖金書所在方向走去,雖然不知道他們幾個現在在哪,但大家最終目標都是山頂位置的道祖金書,守株待兔未嘗不是一種辦法。
一招望月平衡踢飛背後偷襲的水墨異獸,秦漁甩了甩腿上沾染的墨汁,這已經是他遭遇的第三波水墨異獸攻擊,這些通體墨色,由深淺不一的黑色組成的異獸生的千奇百怪,秦漁已經看見好幾種隻在神話傳說中才會出現的存在,有點像前世的把山海經,封神榜,口袋妖怪雜糅成一體的三流水墨風紙片人遊戲。
好在這些水墨異獸實力相當一般,全然沒有前世各類神話傳說記載中那麼強大,就比如剛剛被秦漁一腳踢散的九頭人麵怪蛇,酷似山海經中記載的凶獸相柳,若是這廝真有秦漁記憶中相柳的威能,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秦漁也是有多遠跑多遠,更彆提像現在這樣一腳給它踹成u形鎖了。
一路上雖然有各種水墨異獸阻擋,但這些水墨異獸本事一般,並不能算是多大威脅,說是考驗,也多少有點隨便了,畢竟是道祖手書之金書,這些水墨異獸若是考驗,那多少有些對不住道祖和天庭的逼格,想來不過是法力外泄,被動引起的一些波動異兆罷了。
一路無驚無險到了山頂,在山頂巨石上立著一塊通體琉璃色的古怪石碑,上麵有無數金色紋路跳動,秦漁隻是掃了一眼,就感覺一陣眩暈,似乎要被石碑上的金色文字吞吸進去一般,秦漁趕緊收回目光,安定心神,不敢再盯著石碑上的文字看。
在石碑附近還盤膝坐著幾波人,看服飾正是外麵羅浮派和魔門山海一脈的人,除此之外還有幾個散修,坐的距離更加靠外一些,這些人雖然門派來曆各不相同,但此時臉上的表情卻大同小異,都是一副專注到癡迷的表情。
若是這些人身上有什麼異象,比如說雙瞳放出金光,無數大大小小的文字滿空飛舞朝雙瞳湧入,秦漁都感覺心安一些,偏偏這些人身邊半點異象也無,隻有一雙雙圓睜的眼睛以及臉上洋溢的滿足的笑容,秦漁免不了感覺有點頭皮發麻。
“阿彌陀佛,施主怎麼不去參悟一番,這可是道祖手書,即便些微所得都是厲害的法術。”
一聲佛號從秦漁背後傳來,在秦漁背後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一個年輕和尚。
因為燈草和尚的關係,秦漁對佛門的印象還算不錯,至少對燈草和尚那種佛門僧人印象不錯,見到年輕和尚問話,笑了一笑,開口反問那年輕和尚。
“這位小師傅,你怎麼不去參悟一番,看你的樣子,來了也有不短時間了。”
那年輕和尚搖頭失笑,“小僧乃是佛門弟子,道祖所留金書何其高深,小僧連自家佛門典籍都還沒能理解透徹,哪裡敢再去貪圖道祖所傳寶訣,倒是我觀小施主你也是道門出身,這等法訣在前,還能忍住誘惑與小僧交談,小僧實在佩服。”
這和尚確實能扯逼,明明是看出來這道祖金書不對勁,不敢貿然觀瞧,偏偏說話卻是一副穩守本心,不為外物所動的超然模樣,看來佛門擅長言辯之術果然不假。
秦漁笑了一笑,“倒也不是能夠經住誘惑,不過是資質魯鈍,不足以領悟道祖奧妙罷了,小師傅身上佛韻深厚,想必佛學造詣深厚,此等機緣在前,錯過豈不可惜,須知佛本是道,有此機緣,對小師傅日後修行必定大有好處。”
秦漁開口,言語間提到佛本是道四字,讓這位毒龍寺的小和尚臉上一僵。
在秦漁原本世界中,西晉關於老子化胡的道佛爭辯,道門是屢辯屢敗,甚至當時道教領頭人物王浮偽造《老子化胡經》也被揪了出來,但在此方世界佛本是道這四個字卻非是空穴來風,無他,道祖手中之劍利過佛門二祖罷了。
毒龍寺的這名小和尚還待開口,秦漁卻把頭一偏,望向了來時上山的方向。隻見山路上出現了一群人,正是先秦漁進入的秦淮八駿等人。
不過相比秦漁,他們幾個就顯得狼狽了不少,雖然沒有受傷,但頭上發髻散亂,身上的白色袍子也變得破破爛爛,被大片墨汁沾染,全無先前那副氣定神閒的優雅做派。
秦漁注意到他們幾個,以葉道韞為首的秦淮八駿自然也注意到這個騎跨“天龍”的天魔宮弟子。
楊墨之在秦淮八駿幾人中武功排的上前列,隻比葉道韞這個大哥差上一些,所以此時倒也不算特彆狼狽,好歹衣物完整,隻是白袍上不免也汙了一大片,葉道韞雖然武功好過他,但因為要照顧其餘幾人,反倒還不如他。
本來楊墨之還頗為自傲自己武功,覺得同齡之人皆不如他甚矣,在此番上山經曆周多水墨異獸圍攻中,他也自覺自己表現最為出眾,本來心中頗為自得,但此時見到秦漁竟然早就站在山頭和一個少年和尚談笑風生,心中忽而生出幾分憤慨。
“這廝定然是借了那頭天龍,否則豈能勝過我,這世道尤為不公,若是那天龍在我之手,豈能讓他此刻獨領風騷。”
楊墨之正心中憤憤,一隻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回頭,卻是葉道韞微微皺眉的臉龐。
“墨之,莫要節外生枝,仙師說了,沒事不要和天魔宮有什麼瓜葛。”
“葉大哥哪裡的話,小弟我隻是見那位兄台好生本領,心生豔羨,隻可惜此等人物,不能與之結交,把酒言歡,實在心中可惜。”
“嗯,確實可惜,不過墨之也不用妄自菲薄,安心參悟天書,若是有所領悟,拜入許仙師師門,日後未嘗不如他人。”葉道韞低聲寬慰了幾句,楊墨之態度謙和的點了點頭,隻是內心有沒有聽進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漁正觀察秦淮八駿等人,忽然感覺到一股隱隱帶著敵意的目光投了過來,順著感應望了過去,正是楊墨之。楊墨之見到秦漁看向他,換上了一副笑臉,對著秦漁點頭微笑。
秦漁麵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有些怪異,雖然不知道這廝一閃而過的敵意從何而來,不過,倒也沒錯,自己來這就是為了替劉叔報仇,這小子有敵意更好,殺他更沒有心理負擔。
一旁的毒龍寺小和尚眼眸微微閃動,察覺到秦漁身上一閃而逝的殺意,丹鳳眼少年楊墨之身上的敵意自以為隱藏的很好,但在這些已經算是超凡脫俗的人精眼裡,壓根就瞞不住分毫,不過僅僅是因為敵意,這位天魔宮的小道士就生出殺意來,真是好大的殺性。
“施主,小僧了心先行告退,不打擾你參悟天書了。”
了心和尚找了個借口退下,秦漁倒也沒太在意,而是把心思放在了秦淮八駿幾人身上,他們幾個略微休整了一番,便朝著道祖金書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看樣子是打算參悟石碑上內容,秦漁雖然對石碑上內容並無必得想法,但有人當麵試水自然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