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秦漁不是真新鎮超人小智,手裡也沒有那隻雷電法王黃皮耗子,不過雖然耗子沒有,但蜈蚣可是有一條猛的。
嗜血金蜈從天妖袋之中飛出,眨眼便恢複了十丈長短的真身。嗜血金蜈是四階靈蠱,本體更是凶名赫赫的上古九大奇蟲之一,十二對薄如蟬翼的翅膀彈出,如同天龍降世。
成年期的嗜血金蜈乃是可以和真龍一較長短的存在,天妖子留給秦漁護身的這頭嗜血金蜈雖然還隻是成長期,但擒捉一頭煉氣二層的小小鯰魚精還是不在話下。
麵對鯰魚精操縱的巨浪,嗜血金蜈十二對羽翅一齊撲動,化作一道金紅色流光破開浪頭撲擊,隻一卷,便把那頭鯰魚精給兜在了紅光之中。
鯰魚精手中的地官符詔放出青色光芒護住鯰魚精,但這地官符詔自發放出的防禦青光明顯不是嗜血金蜈的對手,鯰魚精幾番掙紮也無濟於事。
隨手把鯰魚精和嗜血金蜈丟進了天妖袋之中,秦漁轉身麵向在一旁因為目睹秦漁和鯰魚精鬥法而嚇的瑟瑟發抖,跪倒在地不敢動彈的眾多村民們。
“爾等愚昧凡人,不識好歹,竟然敢給本神張羅娶親,念在有妖邪作祟,饒爾等一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此事始作俑者送去凡俗官府治罪。其餘人等,扣除十年陽壽,五年內每人罰做善功十件,每做一件,便補回陽壽一年,舉頭三尺有神明,爾等好自為之。”
“謝龍王爺開恩。”
“龍王爺慈悲。”
“叩謝龍王爺。”
一眾村民紛紛叩首,口中高呼龍王爺慈悲,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開心,比如王神婆,但隻可惜這廝方才吵鬨,已經被人用襪子把嘴巴堵住了,這會也不知道是嘴巴堵住說不了話還是已經被那個看起來有些發黃的襪子給熏得暈了過去。
當前夢境世界的朝代,人祀乃是被明令禁止之事,凡是以人祭祀者,神靈貶去正位,主導人祀者,殺無赦。因為此條禁令,鯰魚精也隻敢在無人深夜要求這些村民送上新娘,主導此事的王神婆若是無人知道也就算了,一旦被上報官府,必然落不了好。
“那個小丫頭,本神新繼任離丘河龍王,需要一位侍女替我處理些龍宮雜事,你可願意?”秦漁把目光看向那名叫做翠景的少女。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這少女方才反手一波威脅,爽是爽了,不過若是就這麼回去,其他人哪怕短時間不敢說什麼,日後必然也會處處排擠刁難。其實就算方才少女不曾開口威脅,回到村子裡也不會受到什麼待見,人在心中有愧的時候,要麼補償,要麼變本加厲,因為醜惡之事是他們所做,少女活著就等於是時時刻刻提醒他們自己做過的惡事。
聽見秦漁說話,那少女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謝龍王爺恩典,小女陳翠景願意。”
秦漁把手一招,操縱水流化作一道水流飄帶從手中飛出,纏住了少女的腰間,水流飄帶一卷一收,便把少女給帶了回來。
那少女本來還有些驚慌,但隨即就發現自己並未落入水中,反倒是被水流給托了起來。
秦漁瞧了一眼少女,見其並不驚慌,這才點點頭,維持著一股高深莫測的模樣帶著少女飄然離去。
走了約莫有八九裡,秦漁正在思索鯰魚精牽扯的因果,背後的少女忽然開口小聲詢問。
“大人,您不是龍王爺吧?”
秦漁有些詫異的回過頭看著少女。
“何出此言?我不是龍王,難道那頭鯰魚精才是?”
少女搖搖頭,“方才被大人您捉拿的那個就是個妖怪,我父母就是喪命在那頭妖怪手裡,小女子省得,但您也不像是離丘河龍王,因為離丘河龍王小女子年幼時曾經見過。”
秦漁這下是真來了興趣,他還在困惑這鯰魚精是從哪裡得來的地官符詔,沒想到轉頭這少女就給自己送來了線索。
“哦,你見過的那頭龍王是什麼樣子,如何判斷見到的就不是本座呢?”
秦漁自出場的時候,就操縱水流在臉上凝聚出來一副麵具遮掩住容貌,這少女從何判定自己並非離丘河龍王。
少女頓了一頓,這才說道,“小女子年幼的時候隨父母下河打漁,因為頑皮不慎落水,正是離丘河的河神大人救了小女子,雖然小女子也不記得河神大人長相,但那位河神大人身後背了一個厚厚的龜殼,大人您。。。”
說到此處少女欲言又止。
秦漁是真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在這種事情上露了餡,不過說起來倒也合理,擔任河神一流的多半是龍宮出身,真正的純血真龍是不會願意從龍宮到這種偏遠小地方當什麼河神的,擔任各地河神的多半是龍族中雜血蛟龍又或者是龍族的幾大附屬種族,比如龜妖一族。龍王爺,龜丞相,這種配置幾乎是所有誌怪小說裡的標配,這離丘河的河神乃是靈龜出身倒也合理。
“本座的確不是你遇見的那位河神,不過誰說本座就不是龍王爺了?”秦漁先是大方承認自己並非那個龜殼河神,不過話鋒一轉,卻又否定了少女的猜測。
要是先前秦漁說自己是此地河神,那就是純純的糊弄那些村民,但現在可就真不一定了,此時就在秦漁天妖袋角落裡,一道泛著清光的地官符詔正安靜的躺在天妖袋之中。
“上一任河神無故失蹤,本座來此調查,調查期間,暫領此地河神,小丫頭,有關此地原先河神之事,你且細細道來。”
聽見秦漁這話,那少女愣了一下,明顯對秦漁的話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老實開口,把自己在何處落水,又如何被原先河神救起的事情給說了個清楚。
秦漁又複問了些細節,確認這少女已經把自己所了解的事情說的清楚之後,這才一揮手取出一包金銀財寶出來,這些錢財都是之前來時路上剿滅山賊所得,朱仲和妹子兄都是不差錢的主,秦漁留著這些錢財也沒什麼用。
“先前所說侍女之事作罷,本座還要去調查前任河神之事,非是爾等凡人可以參與,這些錢財你且收好,在餘杭縣另尋一處生活吧,你那個村子,還是莫要回了。”
說罷不待少女拒絕,把金銀包裹一起拋到了少女懷中,右手輕輕一揮,便有一股水波將之托到了兩邊河岸之上。
等到少女反應過來,秦漁已經駕馭水流遠走的隻剩下模糊背影了。少女抓緊手中的包裹,愣了片刻,這才拜倒在地,衝著秦漁離開的方向拜了三拜,等到秦漁身影完全消失,這才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起身抱著包裹離開。
秦漁把她送上岸的地方就在餘杭縣府衙附近,離開的時候又給包裹上施加了一層幻術,讓彆人下意識忽略這個包裹,倒也不用擔心她的安全。
另外一邊,蝦頭領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家巢穴之中,心有餘悸的等了大半個時辰,見到果真沒有人追來,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在水中吐出了一連串的氣泡。
就在蝦頭領一顆心放回肚子裡的時候,巢穴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異響,緊接著擋住擋住巢穴入口的大石頭就被人硬生生給踹開,一連串黑影鑽進了蝦頭領精心打造的巢穴之中。
“你跑什麼?龍井蝦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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