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寺廟建築風格都是統一複用的前朝時期,但內裡供奉的神明卻各不相同,因為和前朝有所乾係,官府執政之人也不願沾染,都是由當地信眾自己出錢修繕,供奉的神明也就五花八門,秦漁一路走來,就看到五六位神職各不相同的神明甚至按照神話體係,可能私下還有仇怨的神明被供奉在同一片區域。
秦漁隻是走馬觀花,並未去任何一座神廟參拜神明,畢竟自家天妖宮老祖就是天庭神官,萬一祭拜錯對頭也不好,再者說了,在這夢境世界裡,供奉的神明和現實世界也有所不同,某種意義上,秦漁這個“離丘河河神”也是屬於有神廟被祭拜的一類,就算秦漁隻是地官,那也勉強算是同僚,哪有去祭拜同僚的。
再者說了,這次的夢境世界等級奇高,說不定真的有仙神一類,萬一哪位大佬看到有低級同僚串門,覺得應該回應一下,不然不夠親和下屬,到時候再一看,好家夥,冒牌貨,這不就屬於自投羅網了。
“喲喲喲,美女美女。”
“王二,你是不是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廝混多了,老娘麵前也敢亂來,老娘挖了你的眼珠子。”
“唉唉唉,娘子你最好看,彆打,彆打,娘子,我錯了錯了,給我留點麵子。”
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被身邊應該是夫人身份的女人揪著頭發一頓撓,而引起這番鬨劇的人則是渾不在意的盯著路邊小販肩膀上扛著的糖葫蘆。
“妹子,咱這可是今日現做好的糖葫蘆,都是才摘的山楂果子,糖也用的好,才十文一串,要來上一串嗎?”
那盯著糖葫蘆的可愛少女咽了咽口水,伸手摸向腰間,但手伸到一半,卻又訕訕放下,臉上露出懊惱的嬌憨表情,小臉肉嘟嘟,粉粉嫩嫩,讓人看著就想狠狠掐上一把。
“我身上沒錢,大姐二姐說我丟三落四,錢放在我身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摸走了。”
那賣糖葫蘆的小販聞言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這麼可愛,很難不讓人想當舔狗啊,可是自己的糖葫蘆也是要成本的。
舔了!
“那妹子你嘗嘗,好吃再來買。”小販忍痛拔了一串糖葫蘆下來,遞到了嬌憨小姑娘麵前。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
“哎呦。”那嬌憨小姑娘手伸到一半,突然痛呼一聲,捂住了腦袋。
在嬌憨小姑娘身後多了兩個稍稍年長一些的少女,一個十七八歲,一個二十五六歲,都生的花容月貌,比起嬌憨小姑娘的可愛彆具一番風味。
一個小美女就已經足夠吸引眼球了,更何況三個美貌不分上下各有千秋的女子聚在一起。
伸手敲打嬌憨少女的是那名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女,此時正瞪著一雙杏眼看著嬌憨少女。
“姐姐?你們沒迷路呀?”
“?我們迷路?你個完蛋玩意,我和大姐轉個身的功夫,你都能跑丟,到底是誰迷路啊。”那名十七八歲的青春少女作勢欲打,嚇的嬌憨少女趕緊捂住腦袋。
“彆鬨了,波波,小花,莫要貪玩耽誤了正事。”三人中最為年長的女子開口叫停了打鬨的兩人。
“這位小哥,多謝對小妹照顧,給你添麻煩了。”那年長些的女子取出三十枚銅板遞給了那賣糖葫蘆的小販。
那小販紅著臉接過銅板,又摘了兩串最大最紅的遞了過去。
三姐妹一人拿了一串糖葫蘆,轉身離開,秦漁摸了摸下巴,嘴裡嘖嘖兩聲。
可彆誤會,秦漁可是正人君子,對這三個少女可沒什麼非分之想,如果這三個少女變化做原形,秦漁倒是不介意擼上一擼。
沒錯,變化原形,這三個美貌少女雖然看著和人一模一樣,但在望氣術看來,卻是三頭紅毛大狐狸模樣,不過這三頭小狐狸精頭上的氣,色做純白,道家氣息十足,妖氣十分寡淡,更沒有血腥之氣環繞,顯然是三頭正經修行的妖怪,尤其是看她們化形的程度,顯然距離修成正果得成人身已經不遠了。
不過,秦漁眉頭微微皺起,這三頭狐狸精頭上的白氣末端隱隱發灰,有一絲不可察的黑氣繚繞,三者俱是如此,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街上擺攤的算命先生經常把印堂發黑之類的話術掛在嘴邊用來哄騙問卦的行人,這裡麵九成九都是純粹的騙子,但印堂發黑代表運勢不佳卻不是空穴來風,準確來說,應該是頭頂有黑氣縈繞,必有災劫。
這三頭狐狸精頭上的黑氣雖然不多,但修煉到她們的境界,還能浮現出的黑氣,一般來說都不會是什麼小災劫。
秦漁倒是有心提醒,不過那三頭狐狸精已經消失在人群中,秦漁也隻好作罷。
隨著人群又走了一段,秦漁發現周圍的人群忽然多了起來,許許多多大姑娘小媳婦結伴朝同一個方向去了。
“這是哪位大神,香火這麼旺?”
秦漁有些好奇,跟著人群一起想要看看這是哪位大神,業務經營的如此紅火。
“張嬸,這裡真的有用嗎?”
“怎麼沒用,這廟裡最靈的就是求子了,我認識的好幾個好多年沒懷上的,來這裡拜了之後,回去都懷上孩子了,這五通神廟可是最靈的求子處了。”
秦漁聽著身邊一個婦人對著旁邊的小媳婦介紹。
“五通神?”秦漁眉頭一皺,這位可不是什麼正神,五通神又叫五猖神,一說是財神之一,能帶來意外之財,不過這意外之財來的快,失的也快,能使人乍富也能使人很快一貧如洗。
再有一說,這五通神乃是五位淫邪之人修煉而成,橫行鄉野,淫人妻女之神,乃是最早庇護隔壁老王的神靈。
秦漁跟著人流進了五通神廟,在神廟正當中豎立著一個身材魁梧,袒胸露乳,腰紮獸皮,胯下生就巨物,頭顱上頂著五幅猙獰麵孔的神像。
進入神廟的一瞬間,秦漁就感覺到一陣煩悶,丹田之中的河神符詔發出微光,似乎是在催促他趕緊離開。
秦漁暗暗把手摸向了手腕上的嗜血金蜈,這裡距離離丘河不算太遠,如果有什麼意外,自己憑借嗜血金蜈的速度,逃到離丘河中最多三十息,想到此處秦漁稍稍心安。
這座五通神神廟中除了雕像其他的倒沒什麼奇怪的地方,秦漁掃視了一圈正準備離開,忽然把目光看向了神廟一角。
是方才三姐妹中的大姐,她一個快修成人身的妖修來這裡做什麼?
秦漁下意識動用望氣術觀瞧,隻見方才這頭狐妖頭上的氣這時候已經轉變成了混沌的灰色,其上更是有一絲絲蛛絲一般的黑色紋路攀附。
秦漁正要運轉法力看個仔細,忽然雙眼傳來一陣劇痛,望氣術被強行打斷,一股帶著惡意的力量從五通神的神像中撲向秦漁。
秦漁也沒料到這一茬,被那股惡意力量侵入腦海,在秦漁識海之中化作一股黑色濁流。
“不好!”秦漁痛呼一聲,趕緊調動識海中的力量對抗這股黑色濁流。精神力量化作一枚又一枚巴掌大小的飛劍,以天禽劍訣攻向黑色濁流。
天禽劍氣落在黑色濁流上,立時便在黑色濁流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空洞,但這股黑色濁流的力量層次明顯比秦漁高上許多,天禽劍氣留下的空洞不過數息便愈合如初,而黑色濁流也一步一步向秦漁識海各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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