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靈飛叉所化青光和秦漁放出的天妖化血神光球在空中惡鬥了七八十個來回,水母陰姬隻覺得心裡一股鬱鬱之氣倍增。
明明今日自己操縱蟹靈飛叉格外得心應手,遠超自己平日水準,但偏偏對麵那個小子的劍光就好像是除不儘的野草,滑不溜手的泥鰍,有好些次,蟹靈飛叉隻差一步就能將那個小子放出的光球全數殲滅,卻被那小子以近乎滑稽的方式躲開。一方麵水母陰姬高興於自己劍術大有長進,另一方麵,卻也惱火被秦漁弄的上不去下不來。
人生三大錯覺,她喜歡我,就差一點,下次一定。現在的水母陰姬明顯就是陷入了就差一點的錯覺之中。
實際上她以為的大占上風,其實不過是秦漁一步一步算計好的結果,現實世界畢竟不比遊戲,遊戲世界死了,大不了掉落一些經驗,現實世界命可隻有一條,除非是不可調和的生死大仇,很少會有人拚上性命搏殺。
在此方世界的修士,經曆過數十次生死搏殺的都算是經驗豐富到頂的了,可在遊戲世界裡麵,秦漁經曆的戰鬥何止萬場,見識過的老陰逼無數,其中以某頭賤牛為最。水母陰姬雖然修為比秦漁高出好幾個境界,但論起鬥法的手段,那可真算得上是新手小白花了。
秦漁和水母陰姬交手不過二三十招,就摸清了這位很有些放浪的妖族美人的出手習慣。而後秦漁每一次出劍的軌跡,角度,甚至速度的快慢都針對性的進行了調整,力求讓水母陰姬每一招都打的爽快,這也是水母陰姬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劍術大有長進,卻又遲遲不能解決秦漁的原因,自初次交手的前二十招拿不下秦漁,這位美人就已經徹底落入了秦漁的算計之中。
以天妖化血神光球的威力,哪怕打在水母陰姬身上,也很難突破水母陰姬本身龍虎境真氣的防禦對水母陰姬造成致命傷害,最多也就是讓她多上幾道無傷大雅的小傷,對戰局沒有太大幫助不說,反而會引起水母陰姬的警惕心,若是她反應過來,不去理會秦漁的騷擾,轉過頭去牽製嗜血金蜈,等雷鰻兵們調整過來,到時候跑路的就得是秦漁了。
現在水母陰姬沉浸在“差一點”的吸引之中,渾然不知就在剛才和秦漁交手的時候,嗜血金蜈已經衝入雷鰻兵之中大殺特殺,現在的烏光錦雲兜裡隻剩下幾十頭雷鰻兵還在苟延殘喘。
“這小賊凶狠,咱們快走!”
水母陰姬還沉浸在和秦漁鬥法之中,忽然感覺背後一道陰影投了過來,險些下意識出手,好在在最後關頭聽出了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再有十招,這小賊必死!”水母陰姬頭也不回,望著秦漁所在的方向恨恨說道。
“彆十招了姐姐,那小賊的靈獸厲害,那些雷鰻兵不堪大用,已經被那小賊魔殺的差不多了。”海牛大將一拍大腿,急的快要跳將起來。
說起來這廝也真個雞賊,他先前在嗜血金蜈手裡吃了大虧,方才看到嗜血金蜈殺進雷鰻兵之中,膽子都快被嚇破了,壓根就沒想過去和嗜血金蜈交手,一直混在雷鰻兵裡劃水,等雷鰻兵被嗜血金蜈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雷鰻兵遮掩不住他,這才趕緊上前來勸說水母陰姬逃走。
被海牛大將提醒,水母陰姬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四下打量雷鰻兵的情況。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本兩百隻雷鰻兵,現在隻剩下孤零零的幾十隻,在嗜血金蜈的追殺下亂做一團,就在他們剛剛談話的時間,又有幾隻雷鰻兵被嗜血金蜈卷中,化作了金屬雕塑。水母陰姬眼前一黑,險些站不住腳,多虧了海牛大將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這才沒有一頭栽倒在地。
這二百頭雷鰻兵可不是她所有,而是東海龍族三太子手下的道兵,弄丟了寶庫中的火靈珠還算不上什麼大問題,大不了再去抓一批野生蚌精也就是了,但這二百頭雷鰻兵折在她手裡,到時候就算無常公子也保不住她。
“小賊魔,你給我償命來!”水母陰姬一聲淒厲長嘯,當下就要跟秦漁拚命。
“嘿嘿,不要這麼激動,我還有事,就先不奉陪了。”
嗜血金蜈那邊已經把大部分雷鰻兵都解決了,剩下來大貓小貓兩三隻,秦漁也不甚在乎,麵對已經抓狂的水母陰姬嘿嘿一笑,抽身後退,落在了嗜血金蜈頭上,化作一道流光就要遁走。
水母陰姬作勢要追,卻被海牛大將一把拉住。
“那小賊魔詭計多端,我們若是盲目追上去,怕是要著了他的道,當務之急還是先去找姐夫,請他出手最為保險。”
“不行!你姐夫要是知道他手下的雷鰻兵都折損在咱們手裡,到時候他一定會發飆,豈能饒了咱們。”
水母陰姬也不傻,此時反應過來,知道自己方才被這頭蠢海牛誤導做了許多蠢貨操作,這才連累戰局朝著秦漁那邊一麵倒了過去,無常公子雖然在男女之事上極為大度,但涉及龍族公務之事,可是格外嚴苛。
“那些雷鰻兵本事不濟,又輕敵大意,被那小賊魔抓住機會,險些還連累我們喪命。”海牛大將壓低了聲音,在水母陰姬耳畔說道。
水母陰姬聞言不由苦笑,“你姐夫也不是傻子,怎會聽我們一家之言,其中細節,到時候他一問便知,如何能糊弄的過他去。”
“那就讓隻剩下咱們一家之言!”
海牛大將目露凶光,伸手在脖子處比劃了一下。
“這…”
水母陰姬聽懂了海牛大將是什麼意思,再望向那群雷鰻兵的時候,目光就不可避免的有些躲閃。
“彆猶豫了姐姐,當斷不斷,必受其害。”海牛大將眼中凶光大盛。
水母陰姬咬了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好字。
“你們幾個,速速過來!”海牛大將吆喝一聲,剩下的那十幾名雷鰻兵還沒從同伴死絕的驚恐之中緩解過來,聽到海牛大將的吆喝,都老老實實湊了過來。
海牛大將和水母陰姬對視一眼,水母陰姬發動了烏光錦雲兜,刹那間一層雲霧從這些雷鰻兵腳下升起,將它們牢牢捆在了原地。海牛大將則是默默掏出了一柄玄鐵大錘,他之前的珊瑚大斧被嗜血金蜈嚼斷,隻能臨時從珊瑚林看守所拿了個大錘充數。
“奸夫淫婦,你們…你們想對我們做什麼!”
“沒什麼,送你們兄弟團聚而已。”
……
“豈有此理!”珊瑚林行宮之中,一個滿頭綠毛的粗豪大漢一掌拍在身下的座椅扶手上,那純金打造的座椅在其手下連一息時間都沒能撐過,純金雕琢的魚頭扶手如同橡皮泥一般從其指縫裡溢出。
海牛大將就站在那綠毛大漢下手,此刻身子抖的跟篩糠一樣。
“夫君,那淮河劍派的賊人們欺人太甚,若非是您手下的雷鰻兵拚死相救,隻怕妾身都見不到夫君你了。”水母陰姬在一旁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是啊,姐夫,那淮河劍派的小鬼的邪法厲害,但凡中招者,都被他化成了這般雕像一般。”海牛大將強忍住恐懼,指著一旁被辛金毒僵化成金屬雕塑的幾個雷鰻兵說道。
“哼,來人,溝通附近海族,給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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