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秦漁聽到了明和尚和宋月空此時的對話,怕是下巴都要驚掉下來,這兩人哪有半點被控製心神的樣子,這狀態分明清醒的不得了。
可惜,秦大官人現在是個小聾人,還是耳邊循環播放死亡重金屬搖滾的小聾人。在他的視角裡,宋月空隻是轉頭對著了明和尚嘴巴蠕動了幾下,那了明和尚就掉頭駕馭金龍飛走。
鬼鬼祟祟,準沒什麼好勾當!秦漁暗罵了一句,不過了明和尚一走,秦漁麵對的壓力可以說是瞬間減小了一半,而這種隨身帶著音響與人鬥劍的場景也讓他找回了幾分前世與人鬥劍的感覺,手中二十五道辛金劍煞在他操控下,和宋月空的落雨劍劍光鬥在一起,將宋月空的劍光牢牢抵禦在身後百丈之外。
秦漁鬥劍鬥的是痛快了,取而代之的是手臂上的八部天龍加持神咒消耗的速度格外之快,不過百十招過去,了心和尚給的八部天龍加持神咒就消耗了有三分之二,而秦漁和宋月空之間的距離卻隻是拉開了百丈不到。眼見第一道八部天龍加持神咒就要耗儘,秦漁知道不能再這麼拖下去,劍勢陡然一轉,彈開了宋月空的落雨劍,全力朝著來時的方向飛遁。
萬裡雲界幡全力催動總算是和這位淮河劍派的落雨劍拉開了一段距離,這位雖然遁光速度也不慢,但比起了明和尚的乘龍念法卻要差上一籌,連了明和尚都比不上萬裡雲界幡的速度,宋月空自然更不可能追得上全力催動萬裡雲界幡的秦漁了。
不過和沒什麼遠程攻擊手段的了明和尚不同,宋月空的飛劍可不是易於之輩,秦漁在逃遁的同時還得分心出劍抵擋宋月空的劍光襲擊,萬裡雲界幡雖然也有防禦的法術,但禁製層數祭練的不夠,麵對落雨劍這種飛針法器,萬萬不能硬扛,多了這劍光襲擾,短時間倒還真甩不開這廝。
“宋師兄,我家裡還煲著湯呢,就送到這吧。”
“我和你們家許崇陽長老八拜之交啊,給個麵子。”
“男追女隔層山,男追男,隔兩座背背山啊,彆追了,求你了!”
“彆追了,我身上真沒有急支糖漿。”
秦漁一路逃遁,嘴上也沒閒著,各種爛話從嘴裡飆出來,試圖喚醒這位宋師兄心底一點點殘存的人性,放棄追逐自己的行為,但隻可惜,後麵的宋月空就和聽不見秦漁的爛話一樣,皺著眉頭出劍越來越凶殘。
“這小子彈的是什麼東西,吵死了。”
秦漁在前麵邊逃邊罵,殊不知宋月空也是追的一肚子火,本來隻是見獵心喜,想看看這個天魔宗的弟子劍術極限在何處,差不多了就放放水讓這小子溜了,但這小子弄的這音波實在是讓人煩躁,關鍵是這小子一路上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光看見張口,聲音全被旁邊嘈雜的巨大噪音給掩蓋了個完全。
“不行,這啞巴瘋了!出手越來越狠,八部天龍加持神咒快扛不住了,了心啊了心,短小無力,回頭一定要好好說說,就算是出家人,這堅持的時間也太短了!。”
隨著最後一點龍紋消散,八部天龍加持神咒帶來的增幅一瞬間褪去,秦漁操縱的劍光為之一滯,被宋月空的落雨劍劍光抓住破綻,有六道辛金劍煞被直接劈的四碎開來。
秦漁悶哼一聲,一股鮮血從口鼻噴出,分明是神識消耗太過劇烈的表現,八部天龍加持神咒固然有讓人頭腦清明思維活躍的能力,但一直保持這種頭腦高速運轉的狀態,對持咒者也是一種極大的負擔。
“最近有點上火啊。”
秦漁把手在臉上一抹,毫不猶豫的開啟了第二道八部天龍加持神咒,揮手一招,方才破碎的辛金劍煞碎片又複凝聚在一起,恢複如初,險之又險的將已經距離自己不過三尺的劍光給擋了出去。
百毒誅仙劍就這點好,隻要作為本體的嗜血金蜈不死,這劍光不管被擊碎多少次,都能隨著法力催動恢複。
一擊得手,宋月空稍稍放緩了手中飛劍攻勢,眼前這個天魔宗的小子還真是難纏,不過不管如何,自己剛剛那一劍總算是把這小子身邊惹人心煩的噪音金絲給斬斷了,這下總算可以交流了吧。
“小子,一個月幾百塊符錢,你拚什麼命啊,我又不準備殺你。”
這啞巴乾啥呢?光張嘴不出聲。這特麼是落雨劍還是無語劍?秦漁扭頭望了一眼身後有幾分眼熟的山崖,穩了。
“不陪您玩了,小爺先走一步!”
二十五道辛金劍煞接連彈射而出,在身後依次炸散開來,卻不是為了殺傷宋月空,而是借著劍光爆炸產生的推力將萬裡雲界幡的速度拉高到又一個層次。脫節火箭沒見過吧土鱉。
宋月空被秦漁這一手劍光自爆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為了甩開自己一段距離,把防身的手段舍棄,腦殼怕不是有包?
不過認為秦漁腦殼有包的這個念頭在宋月空追著秦漁的身影越過前方遮擋的山崖之後便即煙消雲散。在山崖後方二三裡左右,一個倒扣在地上的金色光罩露出了他金色的圓頂。
二三裡地的距離,哪怕是對於凡俗之人來說也算不上遠,更彆提能夠禦器飛行的修士了。尤其是現在秦漁為了甩開宋月空,連自爆辛金劍煞這種手段都用了出來。要知道,將破碎的辛金劍煞碎片重新聚合起來,和從無到有重新催生辛金劍煞,兩者的法力消耗差了有十倍不止。以嗜血金蜈現在的法力,最多也就足夠再凝聚一次完整的辛金劍煞。
不過這劍氣自爆的效果也顯而易見的強悍,在金色劍氣的推動下,萬裡雲界幡化作一道帶著金色尾焰的流星直直越過一眾圍在金色光罩外邊的魔靈,一頭紮入了金色光罩之中。
“澹台師兄,黃師兄,我來救你們噠!”
這一下彆說是宋月空了,連帶著光罩周圍的一眾魔靈乃至光罩中央被困住的澹台清明和黃蠻兒都愣了一瞬。
這個滿臉血汙,落魄的跟個難民一樣的,是誰啊?
“你家師弟?”黃蠻兒倒是很好心的伸手將秦漁扶了起來。
“不是,是齊師兄托我們照顧的天魔宗師弟。”
黃蠻兒臉色一黑,伸出的手閃電一般收了回來,這麼一說就想起來了,那個挑了自己一群師弟,害的自己又讓金蛇兒坑了一波的小混球。
秦漁伸出來的手抓了個空,險些沒栽倒在地,很好,記仇加一。
“秦漁師弟是吧,你怎麼在這,是不是了真和尚朝你們出手了?”
“啊?澹台師兄,你怎麼也啞巴了?”
這下秦漁終於發現不對了,這好像不是大家啞巴了,是忘了自己現在是小聾人了,好在兩人現在離得近,雖然聽不見澹台在說什麼,但看唇語,多少還能分辨出來澹台在說什麼。
有點尷尬,確實有人出手了,不過追殺我的不是毒龍寺的人,是你們淮河劍派的二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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