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這麼害怕縫針?”
這可是韓笑自己提出來的,我並沒有說什麼,既然她誠心誠意地邀請我提問,那我也隻能滿足她了。
韓笑看著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還是娓娓道來。
畢竟,她剛才已經說過了,而我提出的這件事情,似乎也並不是太過於讓她為難的事情。
“這件事情,和我小時候的經曆有關,我媽把我生下來之後,身體就非常的孱弱,在我十歲的時候,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滿身都是鮮血,我跟著爸爸把媽送到了小診所,我們那裡的小診所,我是非常熟悉,幾乎每年,媽都要去那裡幾次。”
“但是沒有錢呀,生了什麼病,都是去小診所,醫院實在是去不起,小診所能夠看好就是看好了,如果看不好,也沒有辦法,隻能夠聽天由命。”
韓笑說到這裡,不由自主地搖了搖自己的腦袋,眼中出現一抹黯然,似乎在哀其當時的不幸。
“媽被放到了一張破陋的小床上,那個無能的鄉村醫生,說傷口很大,需要立即把傷口給縫上。”
“縫線的針,就連消毒都沒有,穿上了一根線,然後就開始給媽縫針,甚至說,連麻藥都沒有打。”
“不,在那個時候,我們那裡都沒有麻藥這個詞,鮮血還是止不住的流,我媽痛苦地哀嚎,我在旁邊看著,卻無能為力,心中就如刀割一般痛……”
韓笑說著,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看到韓笑這個樣子,忍不住伸出手去安慰她。
我也是t嘴賤,為什麼就這麼好奇?
非要打聽人家害怕這個東西的原因,人家害怕這個東西,肯定是因為有痛苦不堪回首的經曆。
而我非要把人家的傷疤給解開,也太不是東西了。
我現在已經後悔了,輕輕地給自己幾個大逼兜。
這點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了,我當時隻是單純的好奇,確實沒有多想什麼。
要是知道韓笑是因為這個原因害怕進醫院縫針,我也不會問出這個問題。
韓笑緩了一陣子,再次緩緩開口。
我本來想要阻止她,但是,她沒等我開口,就繼續說了出來
“當時我媽抓著他那裡的床單,額頭上青筋暴突,等到他把針給縫上,床上的床單已經被撕出了幾個大洞,而媽躺在床上,也沒有聲音。”
“當時那個無能醫生說,隻是疼暈了過去,讓我們把媽帶回去,可是媽,再也沒有醒過來。”
“媽身體本來就弱,怎麼能夠忍受那樣的疼痛?”
“後來,我就害怕去醫院縫針,甚至害怕去醫院,在我的印象中,進了醫院,就有可能出不來,這個印象,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韓笑眼角露出晶瑩,聲音有些沙啞地把原因全部給講完。
最後還補充了一句
“我媽身子孱弱,所以我才跟著彆人學了經驗武術,用來強身健體,沒想到卻有了用武之地。”
韓笑把積壓在自己心底的秘密給我講述出來後,似乎輕鬆了許多。
有的時候,心裡積壓的事情太多,是會成為一個負擔的。
每一個人都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這個傾訴對象不必是關係很好的人,也不必是很親近的人。
相反,近鄉情更卻,可能和最親近的人談話,會避免地往這個話題上說。
畢竟人都是這樣,我想讓自己親人替自己擔憂,也不會將心中的壓抑告訴自己的親人。
獨在異鄉,遇到知心的人,對的地點,有眼緣,這些,就足以一個人把自己內心的壓抑傾訴出來。
一個人承擔,實在是太苦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