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又歎道:“就是你這裙子可惜了,以往我記得你隻有在節慶閒暇日時才會穿這身好看的裙子,今個怎麼出門去田裡摘個菜都要穿這麼好看啊?”
孟蒹葭咬唇,羞憤難擋,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也沒想到,孟娬竟然不怕火,徒腳就能把一堆火給踢開了,還偏偏是朝她踢的。
若是沒有她那一腳,孟娬家這新落成的房子,隻怕要燒起來了吧。
此刻孟蒹葭是灰頭土臉的,哪還有光鮮顏麵去麵對殷珩。
孟娬還好心建議道:“你裙子破了,要不我給你補補吧,隻不過可能會留下補丁。”
孟蒹葭幾乎要崩潰了,還是竭力維持著一副溫婉之態,道:“不用了。”
她已經出來一上午,葉氏不見她回去,就出來尋人,正逢這時在外麵揚聲叫著孟蒹葭。
孟蒹葭便道:“我娘叫我了,我先回去了。”
說罷孟蒹葭挎著籃子灰溜溜地跑出了院門。
葉氏見她這副模樣,還沒問緣由,孟蒹葭就委屈地哭了出來。
葉氏以為她受了欺負,去找孟娬說理,結果鄉民們卻作證說孟蒹葭是自己主動來幫忙的,又說要幫淘米又是要幫燒火的,還一口一個二嬸,叫得十分親熱呢。
葉氏聞言便是一陣鬼火冒,孟蒹葭在自己家裡時都沒這樣勤快過,倒是去彆人家獻殷勤了。
回去的路上,葉氏怒斥道:“讓你胳膊肘往外拐,活該丟人現眼!”
孟蒹葭向來知道怎麼撫平葉氏的怒火,便將孟娬家的新房子差點燒起來的事與她說了,葉氏才又心疼起女兒來。
···
殷珩被纏綁固定的那條腿養了幾日後,約摸緩和過來了,孟娬便得著手治理他的另一條腿。
是夜,待夏氏睡下以後,孟娬把殷珩又推到院子裡,旁邊一盞幽弱的燈忽明忽暗,映照得旁邊一柄小錘黑得發亮。
殷珩看了看孟娬,見她眼神亦黑得發亮,有些無語。
她大概是非常熱衷於這件事的……吧。
被治理過的這條腿腿骨準確回位了,正一天天地複原。相較於這條腿,還是另外一條沒被治理的眼下痛得要厲害些。
孟娬手一摸上去,尖銳的痛意就如潮水般襲來,仿佛裡麵的骨頭被削尖了狠狠紮進皮肉裡一般。
殷珩雙手握著椅把,默不作聲。
無一例外,孟娬摸到,這條腿的腿骨也長得不對,需得碎了重來。
孟娬手裡拿著小錘,與他道:“阿珩,今晚風真涼快。”
殷珩:“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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