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低頭看了看她,見她麵容白淨,雙眼闔著,不由輕挑了聲音,在她耳邊低低道:“睡著了?”
孟娬在他懷裡蹭了蹭,想尋個舒服點的姿勢。
殷珩順勢緊了緊手臂,將她抱穩些,又道:“就在外麵睡,可能會著涼。”
可惜他現在沒法把她抱回屋裡。
孟娬醒了醒,惺忪應道:“我居然睡著了麼,阿珩的手太舒服了。”她一時賴著不起,嘴角挑著,又占便宜道,“哎呀,你睡起來也舒服,不行,我再抱抱。”
她伸手就環住殷珩的腰,不由分說將他抱住。
殷珩身形略僵了一下,低了低頭,手指穿繞過她的鬢邊發,聲音淺淺淡淡,卻有一絲惑人的餘韻:“孟娬,你現在是欺負我站不起來麼。”
孟娬仰著頭,眯開眼望著他,理直氣壯道:“你冤枉我,我疼愛你都來不及,怎會舍得欺負你。”
殷珩若有若無地牽了牽唇角,道:“罷了,說這些你也理解不到。該回屋休息了。”
孟娬這才從他懷裡起來,往後拂了拂自己的長發,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把殷珩推進房間裡。
殷珩的雙腿腿骨雖長正了,但還沒長好,她便重新用夾板把他的雙腿固定起來,扶他躺下,自己方才回了房間。
一夜好夢。
不想第二日全鄉的人都知道,鄉霸毒瘤們在孟娬家蹭吃蹭喝的事,還有人看見孟娬和那些鄉霸們前前後後地鑽了小樹林……
這鄉裡誰都有一張嘴,自然免不了許多閒言碎語。
再說說那王喜順,起初教唆鄉霸們來鬨事,自己也被打一頓,後來鄉霸們再去報複時,他便借口自己傷勢未愈,選擇作壁上觀。
王喜順心裡痛快地想著,孟娬惹了鄉裡最不該惹的人,就算不用他出麵,那些人也能讓她以後吃不了兜著走,彆想再安寧度日!
可王喜順萬萬沒想到,才過去了短短幾天,鄉霸們就成一邊倒的趨勢,徹底站在了孟娬那邊。
而且鄉霸們還把王喜順徹底剔除出了他們的隊伍。
原因是王喜順之前試圖欺負過孟娬,欺負大姐頭就是欺負他們;還有他不講義氣,讓彆人去給他出頭,他自己卻做起了縮頭烏龜。
以後王喜順一個人落單,鄉裡還有誰會怕他。他要是輕易惹了事兒,鄉民們合起來就能收拾他一頓。
提起這一茬兒的時候,鄉民們還是鬆了一口氣的。
畢竟本鄉為害一方的毒瘤,他現在已經毒不起來了啊。
王喜順哪肯服氣,心裡痛恨至極,便四下張揚,說當初在高粱地裡,孟娬可是給他淩辱過的。
既然孟娬不讓他好過,他也要讓孟娬一輩子抬不起頭。
他逢人便講得繪聲繪色,說他如何用儘花樣手段,過程之詳儘,聽多了就很容易讓人信以為真。
夏氏從廚房裡拿了把刀出來,孟娬見狀連忙抱住她,道:“娘,娘,你冷靜,沒有的事。”
夏氏道:“放開我,敢汙蔑我女兒,我要去宰了他!”
殷珩便道:“夫人,那刀不快,一刀下去斬不斷,皮肉相連,可能看相不好。人血也比較腥,沾在手上又鏽又臭,還不容易洗乾淨。”
夏氏:“……”她手抖了抖,“你、你少嚇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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