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鞭韌性好,都勒進了他的脖子皮肉裡。孟娬把鞭子抽出來時,甚至還能聽見那皮肉與鞭子嘶嘶摩擦的聲音。
孟娬手裡拎著牛皮鞭,搖搖晃晃往石室外麵走,鞭子在地上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石室外,旭老三的人驚疑不定地圍在四周。
刺眼的天光讓孟娬眼前一陣發白、暈眩。她到了極限,身體往後一倒,便倒進了一方懷抱裡。
旭沉芳把她打橫抱起來,整個人如烈焰閻羅,一步一步走來,四周的人便一步一步往後退。
旭老三聽說有人闖到自己的地盤來了,忙捂著胸口出來一看,大為惱火道:“旭沉芳,你吃裡扒外,居然還敢回來!”
旭沉芳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他,語氣輕輕地:“旭老三,是你乾的麼。”
旭老三道:“是我乾的又怎麼了,這些個不知死活的鄉巴佬,也敢跟旭家對著乾!”
旭沉芳道:“我知道了。”
說罷,他轉身,繼續往外走。旭老三惱羞成怒道:“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還不給我抓住他!”
然,周圍打手還未來得及衝上前去,旭沉芳忽而吹了一聲尖利的口哨。
頓時一道道黑影颯颯從外麵跳上院牆,手裡拿的皆是明晃晃的長刀。
一股森寒的殺氣蔓延開來。這些人不像是旭沉芳的扈從,反倒更像是專取人命的殺手。
旭老三被駭得咽了咽口水,周圍的打手也不敢輕舉妄動。最終旭老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旭沉芳帶著人走出大門,連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
旭沉芳把孟娬安置在一處院落裡,她周身的傷觸目驚心。旭沉芳臉色陰狠可怕至極。
他沒想到,自己才離開兩天,暫沒在城裡,隻是兩天沒看著,就讓她傷成了這個樣子。
與高梁相關的一些產業,對旭家來說隻是一小部分,還不足以傷旭家的元氣。旭家要想以後還有高梁可收,就沒有必要為難穗鄉的鄉民。
可終究還是大意了。
旭明宥竟然派了旭老三那個惡棍雜碎去作惡,就不是在商言商、以事論事了。
這不是生意場上的交手,這隻是單純地碾踩彆人,好讓自己順口氣。
而旭老三就像一條瘋狗,誰給他飯吃,他就對誰瘋狂搖尾巴。同樣的,誰礙著了他的眼,他就會肆無忌憚地撕咬。
旭沉芳知道孟娬會功夫,而且與殷珩交過手,也知道他的武功絕不在自己之下。就算是旭老三那個雜碎,也完全造不成威脅。可為什麼還會這樣?
他讓人弄來旭老三身邊的一條走狗來訊問才得知,原來他們本來也不是孟娬和殷珩的對手,但他們挾持了孟娬的娘,又從背後突然襲擊,才就此得手。
旭沉芳請來一名女醫給孟娬處理傷勢。隨後房裡就傳來女醫的一聲驚叫。
旭沉芳當即推門而入。
原來大夫剛剛給孟娬上藥包紮好,她就醒了。一睜開眼時,眼裡殺氣騰騰,冷不防捉住了大夫的手。
大夫這才吃痛叫出聲。
孟娬意識到她拿錯了人,便把她撇開到一邊,伸手拿起旁邊的血衣,往自己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