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一躺下,旭沉芳也給他壓了兩塊石板,想了想,然後又加了一塊。
旭沉芳拎著大錘,笑了兩聲,一錘用力落下。
最上麵的那塊石板被砸得稀碎,中間一塊也脆脆地碎成了幾塊,最下麵一塊裂痕縱生,一拿就斷。
殷珩麵色冷淡地起來,讓旭沉芳又躺下。同樣是三塊石塊,一錘碎掉。
兩人你來我往,都是三塊石塊起底,搞起這胸口碎大石就跟過家家鬨著玩兒似的……
錘子在手,好像這一錘砸下去,砸碎的不是石塊,而是石塊下麵對方的靈魂和自尊。光是想想都覺得很痛快。
兩人還相互撂下話了——什麼時候你玩不起了你就跟我說。
開玩笑,要麼我玩死你,要麼你被我玩死,否則怎麼可能會認輸!
於是街上瘋狂上演著你砸我,完了我再砸你的戲碼,幾乎半個街上的百姓都被吸引了過來。
百姓們表示,他們這麼多年來,頭一次看到如此精彩紛呈、空前絕後的胸口碎大石!
他們情緒非常高昂,跟著亂呼亂叫一氣,儼然跟吸毒現場似的。
等孟娬把夏氏送走了回來,發現表演場地是人潮湧動、群情激昂,她被擋在外圍,居然怎麼擠都擠不進去……
孟娬努力往上一跳,想看看到底什麼情況,結果一眼看過去,全是黑壓壓攢動的人頭……
孟娬很懵,就問旁邊的人道:“這裡怎麼回事,怎麼有這麼多人圍堵著?”
群眾道:“你不知道吧,裡麵在表演胸口碎大石呢!”
孟娬:“……”
她知道啊,她當然知道,可誰能告訴她,她才走開沒一會兒,怎麼現場就如此激烈呢?
另一群眾道:“旭二公子親自上場,你說精彩不精彩?”
孟娬眉毛一抖,感覺不太妙啊……
她一頭紮進人群裡,奮力地往前擠。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終於擠到了最前麵。
隻見那邊的銅鑼盤裡,已經堆了滿滿一盤的銅錢,周圍一圈還密密麻麻地鋪了一層銅板,另一邊被砸碎的碎石碎塊都已經可以堆成了一座小山丘了……
而場地中間,旭沉芳正躺在那裡,身上壓了兩塊石板,殷珩手裡正抱著一塊,正準備往他身上壓去。
旭沉芳一偏頭就看見了孟娬,霎時一副被欺淩的模樣,紅衣黑發,即使被淩辱也淩辱成一副美樣。
他挑起嘴角,對孟娬寬慰地笑笑。可那眉間眼角都是一股對殷珩的挑釁宣戰。
仿佛在對殷珩說:來,快讓孟娬看看你的真麵目,讓她知道知道你平日裡是怎麼個做派!
儘管殷珩是背對著孟娬的,並沒有看見她,可是他光是看一看旭沉芳那騷包的表情就知,估計孟娬已經回來了。
旭沉芳笑意更甚,自己身上已經壓了兩塊,他手裡還抱著一塊,做都做了一半了,總算是騎虎難下了吧。
可殷珩不這麼認為,他把手裡抱著的這塊轉頭緩緩放在地上,又來抱旭沉芳身上的石塊去放在地上。
旭沉芳沉著臉刺激他道:“你不是要砸我麼,怎麼,現在怕了?你認輸了?玩不起了?”
殷珩挑著眉,語氣淡然:“我認輸。但如果你很享受這個過程,可以讓阿娬來,她砸一塊就夠了,多了會讓她費力氣。”
旭沉芳氣得不行。
先前孟娬不在時,他絕不會多吭一聲,現在孟娬一回來,他居然把“認輸”二字說得如此輕鬆。
他到底是把自己真實的一麵掩藏得太好,還是他認為和孟娬比起來,輸贏根本不值一提?
殷珩回頭看向孟娬,道:“阿娬,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