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和殷珩還沒有什麼表示,鄉霸們卻聽得鬼火冒,他們以前一向凶神惡煞慣了的,此刻臉上的表情想必不會好看到哪兒去。
鄉霸們先前的疑惑算是被掃清了。
難怪他們昨天看見夏氏抹眼淚呢,敢情可能不是因為大姐頭和大哥親熱,而是多半因為這群嘴欠的長舌婦。
鄉霸們一邊擼袖管,一邊道:“這世上有兩樣東西最臭,一樣是糞坑,還有一樣就是婦人的這張嘴。大哥,大姐頭,這被我們撞個正著了,應該怎麼弄?”
些個婦人見狀,形容慌張地連忙欲跑,可是被鄉霸抄過去攔住了退路。
張氏強自鎮定,道:“怎麼,你們有臉做,還不準彆人說嗎?這光天化日的,你們還敢行凶不成?!”
孟娬麵無表情,說她不在意流言蜚語是一回事,可若要是麵對麵親耳聽見彆人罵她和她家裡的人還不在意的話,那就是窩囊了。
結果不等她開口,便聽殷珩淡淡道:“掌嘴。”
他語氣裡沒有一絲起伏,卻有種震懾人心的迫力,鄉霸們得到指示,當即抓住那些亂叫的婦人,率先揚手就是啪啪幾個耳光摔下來。
婦人們起初大喊救命,可鄉霸們都是乾力氣活兒的,幾耳光就打得婦人們暈頭轉向,不敢吭聲了。
鄉霸這才回頭問:“大哥,掌幾下?”
殷珩手指隨意清閒地摩挲著椅把,道:“讓她們自己說,方才說過幾句掌幾下。”
幾個婦人完全被嚇破了膽兒,壓根沒想到他們居然在這家門前直接上來就動手了,而且此刻巷弄裡又沒有彆的人經過可以幫襯兩把。
她們一直哭哭啼啼,紛紛指著張氏,一致都說自己根本沒說兩句,大都是張氏一個人在說。
張氏也被打了幾耳光,眼下還有些懵。
殷珩慢條斯理地掀起眼簾看她一眼時,那不怒生威的涼薄眼神,幾近讓她腿軟。
殷珩看向那些婦人道:“她都說什麼了,說來聽聽。”
於是婦人們顫顫巍巍地把張氏先前說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陸陸續續地重複了一遍。
張氏又氣又怕,嘴裡罵道:“你們不是聽得很興起嗎,難道就我一個人說嗎!一群落井下石的賤貨!”
最後這些婦人或多或少地捱了幾耳光,就得以脫身,捂著臉哭著匆匆逃離此處。
就隻剩張氏一個,麵色煞白地被鄉霸們圍堵住。
殷珩淡淡道:“掌到她不能說話為止。”
隨後,後巷裡便響起了一聲蓋過一聲的清脆掌摑聲。
張氏被摁著跪在地上,吃痛憤恨不已,想反抗又不能,但凡她一掙紮著想起身,立刻又會被重重地摁下來。
她先還會叫罵幾句,隨著耳光一記記落下來,臉皮都麻木了,到後來便開始求饒。直到她連求饒都求不利索時,那張臉已經高高腫起,紅血絲從兩邊嘴角滲出,嗚嗚咽咽,一絲囂張氣焰都不再有。
最後鄉霸一鬆開她,她便無力地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多動。
孟娬推著殷珩的輪椅,雲淡風輕地從她身邊走過。鄉霸們也跟著一同離去。
回到家裡,鄉霸們把買來的肉交給夏氏,還說要吃夏氏烙的餅,夏氏連連應下,一邊下鍋燉肉,一邊和麵烙餅。